宋嘉阳有种莫名的报复快感,心痛疼过去了就麻木了,他在懊恼自己到最后都没真的忍心对迟鹤的母亲做些什么,明明那是害死他妈的凶手啊。
他甚至,还帮杀人凶手按了呼叫铃。
他不愿面对内心,只好往曾经最亲近的人身上扎刀子以平衡,他忍住眼眶的热意,继续咄咄逼人,往往最亲近的人才知道刀子怎么捅最深。
“我当然知道,只是为了报复你罢了,我跟你说过的吧,我是直男,跟你所有的触碰都让我恶心,你凭什么觉得我会和你在一起,也不看看你哪点配得上我。”
宋嘉阳说这话的时候,眼底是活生活色的厌恶,如果他说的都是真的,那么迟鹤由心佩服他为了报复自己这么长时间以来高超的演技和耐心。
物是人非
宋嘉阳和迟鹤分手了。
不记得那天是怎么从迟鹤的公寓离开的,迟鹤苍白失望的表情他也记不太清了。
他拉黑了迟鹤的所有联系方式,学校没去,在酒店里把自己关了整整半个月。
父亲的婚礼他到底是没有去参加。
和迟鹤分手后他的心好像被凭空挖走了一块,呼呼露着风,他不愿出门,抱着母亲留给他的遗物,彻底将自己封闭了。
谁的电话也不接,这半个月宋嘉阳过得浑浑噩噩。
他以为命运已经够不公,没想到这样的混沌被一个巨大的打击打破了。
那天晚上,他的电话响个不停,他看到是家里保姆的,以为又是催他回家的,索性直接关机。
等第二天开机的时候,一条条短信和未接来电弹出来,宋嘉阳一下子惊醒了。
保姆在信息里说,宋郑东的公司出了事故,宋郑东被警察带走了,家里也被查封,别墅里的所有人都被赶了出来,让宋嘉阳赶紧回去。
宋嘉阳神经突突跳,立马打车回了家。
别墅被封条贴起来,写着禁止进入。
他愣愣站在门口,一时间不知道作何反应。
门卫亭里一直等着的保姆见到宋嘉阳,手里大包小包出来,一脸苦丧表情,“少爷,你可算回来了。”
“发生什么事了,我爸呢?”
“先生被警察带走了,听说是公司某个项目上出了很严重的事故。”
多严重宋嘉阳不知道,但家被封了可以想象到。
一直在他家干活的保姆,塞给宋嘉阳一些现金,欲言又止,“小少爷,你先拿着救个急,先生名下所有的钱都被冻结了。”
宋嘉阳想到那个跟他爸结婚的女人,问张姨。
张姨面露难色,无奈道:“夫人在先生出事后就再也没见到过了,电话也打不通。”
“少爷,我得走了,你好好保重。”
张姨走了,宋嘉阳还在原地站着。
他不管不顾撕掉了封条回到这个曾经美满过后来又无比讨厌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