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成功看到黄毛气急败坏又对他无可奈何的模样,嗯,今天心情也更好了一点。
回到家,只有他一个人的房子有些冷清,杨阿奶突然不在他还有点不习惯。
今天天晴,温度却不高,兜了一天风的宋嘉阳鼻子酸酸痒痒,一直想打喷嚏。
晚饭煮了泡面配可乐炸鸡解决,好久没吃垃圾食品,偶尔这么吃一下还挺好吃的,吃完上楼和朋友们开黑,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天又有下雨的趋势了,风呼呼往屋里灌。
宋嘉阳边打游戏边下床去关窗户,往外看了眼,已经有雨点子往下砸了。
这天怎么比他交的女朋友还善变,下午还是大晴天呢。
宋嘉阳心里嘟囔了一句,关了窗户继续打游戏。
跟朋友玩了一会宋嘉阳就先下了,来到乡下反而没了熬夜的作息,10点一到就开始犯困。
半夜,宋嘉阳睡的很不安稳,身上直冒冷汗,胃里像有只手在抓着翻搅,他半梦半醒,最后是被一股强烈的呕吐感弄醒了。
“呕。”他趴在床边对着垃圾桶反胃个不停,晚上吃的泡面混合着胃酸灼烧喉咙,胃持续作痛,宋嘉阳脸色惨白,艰难摸到床头灯打开已是废尽他全部力气,开了灯又重新栽倒在床上蜷着身子紧紧捂住胃部。
宋嘉阳从来没这么疼过。
“轰——”
窗外突然一声巨响,惊雷响彻耳边,呼啸的寒风“砰”的一声把窗户吹来了,窗户来来回回砸在墙壁,声音伴随着风鸣愈发刺耳。
紧接着屋里的光骤然熄灭,视线之内一片漆黑,宋嘉阳呼吸一滞,被埋在脑海深处的记忆忽然裂了一条缝隙,那些宋嘉阳不愿面对的,恐惧的画面一幕幕出现在他眼前。
他开始遏制不住地发抖。
呼吸越来越急促,额头上的冷汗越来越多,他缩在床角,雨水被风刮进屋内,打湿了半边飘荡的窗帘。
胃阵阵绞痛,黑暗极大限度放大了某种恐惧,他瞳孔发散,窗边飞舞的窗帘像是变成了巨型的怪物冲他张牙舞爪,高烧让他的意识有些模糊,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捂着翻痛的胃在床上摸索手机。
他想打电话给他阿奶,两只手颤抖解开屏幕,打给他阿奶的电话没有接通,宋嘉阳疼的已经无法直起腰了,一只手捂着肚子趴在床上大口喘气,他又吐了,把自己搞的满身狼藉。
另一边的迟鹤正在修补因为半夜下雨而漏水的房顶,电话忽然响了。
这么晚的来电迟鹤有些奇怪,看到是宋嘉阳,他接通,对面除了呼呼的风声就是离听筒很近快的不太正常的呼吸,紧接着虚弱的声音通过电流传来:“迟鹤,救命我要疼死了”
他无法给予对方声音回应与询问,于是通着电话给宋嘉阳发短信,无一例外都没有回复。
外面狂风大作,雷声不断。
他拿上雨伞和雨衣,顶着瓢泼大雨往宋嘉阳家赶去。
敲门没人开,迟鹤给杨阿奶打的电话也是没有回应,宋嘉阳家里漆黑一片,一点亮没有,路上风太大了,伞打不住,迟鹤到宋嘉阳家身上已经湿透。
平时宋嘉阳家不管大灯小灯都会亮着一盏,今晚这偌大的小洋楼显得格外寂静反常。
大门进不去,迟鹤只能翻墙进去。
他先去敲了杨阿奶卧室的门,没人应他推门,杨阿奶不在,迟鹤又上楼去了宋嘉阳的卧室,他家灯不亮应该是跳闸了,总闸就在堂屋,迟鹤很快找到并重新打开,屋子重新明亮,迟鹤大步往宋嘉阳房间去。
推开门,宋嘉阳像只煮熟的虾米蜷缩在床上,床头柜上随便摆着没吃完的炸鸡可乐还有其他零食袋子,他身上的衣服和床单一片狼藉,脸也红的不正常,迟鹤皱眉碰了下他的皮肤,滚烫。
宋嘉阳快烧懵了,迷迷糊糊好像看见有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