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克脸颊微红,扭捏道:“为什么做那么一个特别的东西”“源于一个约定”“一个约定?”林克突然感觉有什么东西火花一样在脑海里闪现——艾菲尔先生,就如您所言,新年夜您把我铐起来做,真的没关系。卧槽!老子当时到底在说什么。林克想剖腹自尽。“怎么了?”艾菲尔问。林克语无伦次“我我好像真的想起一点了。”“别纠结了笨蛋,等药效”男人看他脸色不对,话锋一转“真的想起来了?”林克满脸通红,突然狂奔进卧室,嘭地把门关上反锁,然后将头埋在被子里不肯出来。---喷涌而出的记忆像无从阻挡的潮水。---林克在一场激烈的反抗后终于精疲力尽。仿佛只有疯狂的‘攻击’能够抵御内心的恐惧,即便后来慢慢意识到,他没有理由出现在这样一个地方,而周围那几个试图制服他的,也不是当初杀他的人。他很清楚自己被高利贷债主缚住手脚,绑着石头沉了河,然而此时,他出现在一个全然陌生的环境。这一切都令人匪夷所思。用脚踹头撞的方式显然不能有效反抗那几个训练有素的军人,他败下阵来,被扣着肩膀朝外走。主导处置他的是一个穿着严谨制服的年轻人,但年轻人并不是这里最可怕的威胁。最可怕的威胁在他身后林克扭头朝后看去,那个男人坐在躺椅上,闲适地翻阅一本书,甚至没有抬一抬眼皮,仿佛这边激起的波澜在他眼里微不足道。从他的眼睛能够视物开始,到被强行押走,这个人甚至懒得变换姿势,书页节奏平和地在指尖反转,发出轻微沙沙声。即便在那样混乱的场面下,林克也注意到了这一点。因为男人身上那种处于高位,从容不迫,又带点漠然的气质太过独特,让人很难忽视。林克被带到一个没有窗户的小房间,手腕深可见骨的伤口得到了医治,与此同时,对他身份来历的拷问也在进行。医生和审讯人员各司其职互不干扰。上一刻医生护士帮他细致地缝合了伤处,为他制定最佳治疗方案,竭尽全力保证他的健康。下一刻审讯人员进来,使尽手段逼问他的身份,电击,殴打,缝合的伤口又裂开了酷刑持续了两天,当那个男人走进这间小屋的时候,林克红着眼眶瞪着他,咬牙切齿吼道:“老子不知道是怎么出现在这里的!老子来自中国,老子说了你们又不信。”“中国?”男人微笑着“那一定是个奇妙的地方。”林克愣了一下,脸色缓和下来。“你是谁?”“我叫艾菲尔亚历山大李。”男人向他伸出手。林克犹豫了一下,还是伸出了手,手腕上的伤口狰狞可怖,像一条攀附的血色蜈蚣,总之令人不快。男人的视线落到那条伤痕上,像烧红的烙铁一样,烙得林克心慌。林克拼命控制住,才没有立刻把手抽回藏起来。在那之后林克从小黑屋搬到了军区医院,艾菲尔找来了更专业的医生,他的伤口愈合得非常快,而且效果奇好。他渐渐接受了自己身处一个缺少概念的时空,这个国度名为巴特加贡,人种多元。最先和他熟悉起来的是艾菲尔先生的副官乔治。此人经常会跟医生询问他的情况,甚至还会做一些记录。但是林克并不清楚他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他自己也并不介意。他的大度让乔治乐意和他说上几句话,一来二去,渐渐地也变成了可以聊天的程度。然后没有什么铺垫和悬念,林克得知自己是从时空缝隙穿越过来的,巴特加贡唯一对此有所了解的人正是艾菲尔先生。“这么说,他可以帮助我回到我原来的那个世界吗?”伤口拆线那日,林克问乔治。“如果他愿意的话,当然。”乔治道。林克松了口气,总算不是毫无希望。不管那个艾菲尔先生是否愿意帮忙,至少是存在回去的可能性的,这一点足以令人欣慰。但是随即他就感觉到了沮丧,他意识到艾菲尔先生并没有兴趣亲自来见他,如果艾菲尔先生想要了解什么,只会派乔治过来。那个擅长伪装情绪的男人,似乎同时具备冷漠。“我想见见艾菲尔先生。”乔治惊愕了,随后安抚道:“如果您有什么需要的话我可以帮忙转告。”“我就想见他。”林克坚持。第二天艾菲尔先生果然来到他的病房,脸上依然保持着优雅得体的微笑,安全距离恰到好处。林克一直有很多关于穿越的感想想要和他聊聊,但是在看到本人的时候,反而不知如何开口,男人的身份已经决定了他们永远不可能是操着啤酒瓶子互喷口水的交谈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