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什么时候不冷酷不无情了?”“我都能想象到他生活里a气爆表的样子,我作为一个无情无欲的beta都要被他a断腿了!”“我也觉得燕尾是alpha,一般beta和oga都没这技术。”“别搞性别歧视这一套了,谁给你的错觉?燕尾就是oga啊!你们别乱听谣言?”队内麦瞬间炸了。“我靠,你听谁说的?燕尾真是oga?”“不可能!oga怎么可能打得这么凶,我家那位和我一起打游戏的时候一见人就怕行吗?就说燕尾是beta我都不行,这种压制感只可能是alpha!”“一看就知道你们是进群没多久的新人,很久之前,燕尾还没这么冷酷的时候我和她打过一局,她那次开麦说了几句话,是女的,声音贼软,不是oga我的头看下来给你当尿壶。”“操!真的假的?我信了。”孙兆乐向来不觉得alpha玩游戏一定比oga玩得好,而且他对燕尾没有先入为主的性别幻想,因此游戏群里炸了似的讨论这位大佬的性别时,他只是淡定地关掉窗口,坚定了以后要再和他一起玩游戏的念头。后来燕尾通过了他好友,他们就经常一起打游戏了。没想到,玩来玩去,玩到最后,被玩的只有他一个人。要不是他早就退了群,他都想回去找当初那个信誓旦旦说燕尾是oga的人算账。他妈的。神特么声音贼软的oga。一边说杜绝谣言,一边传谣。孙兆乐气得咬牙。他年轻气盛,还是个直性子,什么情绪都写在脸上,秦野不用问都能猜到七七八八。他笑了笑,“还没吃晚饭,你想吃什么?”孙兆乐正处于愤怒的余烬与骂错人的尴尬中,这么一出后根本没胃口,但也想不起来拒绝,随便指了附近某家店。七点的美食街正是最热闹的时候。烟火气层层缭绕而起,人声喧闹,和小串在烧烤架上发出的滋滋声融为一体。孙兆乐在烤串店最里面挑了张桌子坐下。他恍惚地看着对方抽了几张纸巾擦拭桌子,又慢条斯理地叫来服务生点菜。“你想吃什么?这家店东西很齐全。”烤串店灯光明亮,声音嘈杂,油烟气很重。对方一身笔挺的衬衫西裤,像是刚从大公司里的会议室里开完会出来,与这个地方格格不入。他低头看菜单时眼镜轻微反光,让人看不清他的神情。孙兆乐神情复杂地看着他。正在看菜单的男人若有所感,抬眸瞧了他一眼。孙兆乐从自己专业的角度出发,不得不承认燕尾是个气质非常典雅的人。他的眼珠是浅蓝色的,比水蓝还要浅,因此显得更加澄澈清透。雪山山脚下的湖泊,被经年霜雪密不透风地包裹着。明净的天空倾覆而下,碎成玻璃似的碎片,在湖泊里折射出粼粼亮白的光芒。而天空的颜色被不断稀释、稀释,最后只留下一点点难以追踪却叫人一眼看得明白的痕迹。燕尾是个非常适合当油画模特的人,他身上疏离古典的气质简直为此而生。可惜这一身衣服和他气质不怎么搭,西装大衣,太世俗了。孙兆乐是油画系的,碰到和专业相关的事情,思绪一下子就憋不住了。应该是一件水色的拉夫领衬衫。中世纪欧洲贵族们为了强调贵族身份,创造出了这种环状的褶皱花边领,这种领子本身不方便活动,以此强迫自己不低下高贵的头颅。后来这种领子发展成了文艺复兴时期最具有标志性的时尚元素,在现今留存的许多中世纪油画作品中都能见到这种领子的影子。当然说到服饰,最好还是不穿衣服,一层薄薄的肌肉,再加上那双眸子,在湖水中半遮半掩,那张脸上露出脆弱的表情,会是一张惊心动魄的画作。被人这么幻想了一通,秦野一无所知:“怎么了?”被他双漂亮眼睛盯着,孙兆乐对自己之前的指责有些心虚:“为什么你那些朋友说你是oga?”秦野反问:“我哪些朋友?”孙兆乐一愣,感觉自己即将揭开一场巨大、精心谋划的骗局,急切地问:“就那个游戏群里的,你不和他们一起打游戏吗?他们说你是oga,你没反驳。”秦野想了会才想起来这个游戏群的存在,其实什么时候进群、怎么进群的他自己都不知道。他从来没在群里说过话,偶尔群里喊人一起四排的时候,或者没人组队,系统匹配到的路人队友太会拖后腿,就会来这群里喊一声,找人四排。虽然不知道怎么进群的,但打游戏,反正都是网友,不如和比较知根知底的人一起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