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他送什么,都不能投其所好。
荒郊野外,圆月当空。
前不着村后不着店,汪宁并不打算露营。想着辛苦一些,往前十里便会有镇子。届时,到客栈好好歇歇脚。
坐了一日的马车,江婉莹被摇散了骨头。坐也不是,躺也不是。
何婆婆年纪大了,更是吃不消,背都挺不直了。
江婉莹撩开幔帘,劝道:“汪公子,一路颠簸,我与何婆婆都有些受不住了。”
汪宁吊儿郎当,笑道:“瞧我这急性子,都未考虑这些。”言毕,勒停马车。
汪宁嘱咐道:“莹姐姐,你与何婆婆在此待着,我去寻一些干柴生火。”跳下马车,往林子中去了。
夜半三更,隐隐有兽叫与乌鸦嘶鸣。
江婉莹自然害怕缩了缩身子,靠近何婆婆身边。
何婆婆抬手揽住她的肩头,笑道:“可是还不放下,那个景公子?”
江婉莹口是心非,否认道:“我只是在想,如何用那些钱,钱生钱,早日还钱给他。”
何婆婆笑而不语,没有拆穿她,岔开话道:“你为何突然对汪宁客气起来?不再直呼其名。”
江婉莹感慨道:“祖母不知,那个汪宁其实是京城国舅府的公子,是当今太后的侄子。这天潢贵胄不好招惹,到了京城万万不可听汪宁的,住进他府上。”
何婆婆一个贫民百姓,闻此自然惴惴不安,急道:“那个景公子究竟是什么人,不然怎能使唤得动国舅府的公子。”
江婉莹不愿何婆婆跟着忧心,故作轻松道:“管他是什么人,到了京城,与汪宁一拍两散……”
汪宁不知何时归来,生了火,唤道:“莹姐姐,夜里凉,下来烤烤火吧!”
江婉莹咽下话,扶着何婆婆下了马车。
忽地,乌鸦发出尖锐的啼叫声。
远远传来,震天动地的马蹄奔跑声。
汪宁迅速戒备,握紧了腰间悬挂的长剑。
“莹姐姐,你二人还是先回马车上,避避吧!”
江婉莹本就心中不安宁,乖乖听话与何婆婆折返上了马车。
汪宁听着马蹄声由远而近,模糊望见是有一群人,少说有七八个人。
掳走
那一行人纵马而来,越来越近。
汪宁沉了眼色,各个是身强力壮的年轻男子。
领头的是一个样貌平平,身穿褐色粗布麻衣的男子。那男子身量不高,但四肢壮硕,对汪宁客气道:“兄台,可否行个方便,前面是到什么地界了?”
原来只是路过问路,汪宁是个热心肠,朗声回道:“往前一百里,就到了林州境内。”
那男子谢过,翻身下马走近汪宁。从怀里取出一张画像,展开问道:“兄台,可有见过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