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不想要皇嗣呢?可惜,越是珍贵的东西,越想得到,越得不到。
桑吟低着头,余光瞥见雅容华那漫不经心抚着小腹的动作,忽然眼眸一沉。
沈听宜坐在上首,对她们的小动作看得一清二楚,自然也没错过雅容华。
她若无其事地移开视线,婉声道:“既无新意,诸位便先回宫为太后准备献礼吧。”
将她们请走后,沈听宜召来了丁实逸,“丁太医,近来宫中嫔妃的身子如何?”
丁实逸回想了一下,道:“微臣看过脉案,娘娘和主子们都玉体安康,不知娘娘有何吩咐?”
沈听宜神色如常,和声道:“既然都无恙,那本宫也就放心了。”
等丁实逸动作迟缓地离开后,知月不解地问:“娘娘,您怎么召他过来了?”
沈听宜对她笑了一下,慢慢道:“我多日不曾召见他,今日忽然召见,可让人生疑?”
知月点头,会意道:“娘娘此举,是让人捉摸不透。”
想必丁实逸心里也犯嘀咕吧。
沈听宜又问:“温妃身子可好些了?”
“奴婢听闻,温妃娘娘已经好些了,今儿还派人去御膳房做了道鸽子汤。”知月一边研墨,一边道,“只是,皇后虽废,可陛下为何不曾处置胡修仪呢?”
沈听宜在账簿上勾勾画画,闻言顿了一顿,道:“大抵是想看她如何负隅顽抗吧?”
今日她召见了丁实逸,若丁实逸是胡氏的人,会有什么举动呢?
沈听宜合上账本,摞在一起,吩咐知月与和尘道:“递还给各局,再让御膳房和尚食局的掌事过来,就说本宫要与他们商议寿宴之事。”
知月点头,和尘应道:“奴才省的。”
众妃从昭阳宫退出来后,桑吟同裴惊澜走在回永和宫的路上,轻声将自己方才所见和怀疑说了出来,裴惊澜目光深沉地审视了她须臾,“你仅凭这一点就怀疑雅容华有孕了?”
桑吟半抬眼,含泪道:“妾身也只是猜测罢了,妾身先前有孕而不知,因此失了子嗣,心中悲痛万分,若是雅容华有了皇嗣却瞒而不报,叫有心人利用了去,岂不是要重蹈妾身当日覆辙,妾身不愿再见到此事发生。”
裴惊澜皱眉,领会了她言外之意,转脸吩咐身侧宫女道:“你去查一查雅容华最近的行径。”
桑吟小声补充:“去御膳房取膳时,不妨注意一下雅容华的菜色。”
裴惊澜没有异议。
承乾宫
唐文茵抚摸着笺纸,深深吐了口气:“昭妃让我等的机会,如今已经到了。”
长清翘了翘唇角,“雅容华瞒着自己有孕的消息,应当是想坐稳了胎,或是等太后回宫再曝出来,除了奴婢,永和宫的人似乎也察觉到了这件事,娘娘现下打算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