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言慎神色一凛,脑子里迅速过了一遍发生的事情,斟酌字句道:“岳宝林疑似是贞妃身边琼玉下的毒,琼玉还将薛家的事告诉了贞妃,导致贞妃早产,而后畏罪自尽了。”
“宫正司的人虽然在琼玉屋子里找到还未用完的草乌,可奴才却觉得琼玉一个宫女,没这么大的本事。想来,背后是有人的。”
沈听宜点头问:“没有查到草乌从何处来吗?”
陈言慎轻声道:“奴才去太医院那打听过,这草乌虽有毒,却也是止痛的药,永和宫每个月都会领一些,用来外服,听闻林婕妤膝盖受过伤,需要敷膏药,膏药里头就有一味药材是草乌。”
怎么还扯到了林婕妤身上?
唐文茵和胡婕妤却没有回宫,而是跟着皇后到了凤仪宫,将近来发生的事情和查到的情况一一禀明。
皇后听完,也觉得古怪:“这么说,只有永和宫有领草乌的记录?”
唐文茵道:“是,妾身让太医院的人都查过了,确实只有永和宫领过,六局出去置办和采买的宫女也都盘查了,并无采购草乌的记录。”
胡婕妤解释道:“殿下,林婕妤膝盖处每到雨天便会疼痛不已,因而每个月都会在太医院领一些药材制成膏药进行敷用,这是宫中众所周知的事。”
“不能因此,定罪于她。”
皇后也是这个意思,她转移目光,望向唐文茵:“明妃以为呢?”
唐文茵正捻起桌子上的糕点尝了一口,当下含糊不清地回道:“妾身不知。”
皇后转了转手指上的猫眼石戒指,叫来凤仪宫掌事太监:“汪勤,去永和宫请林婕妤过来,就说本宫有几句话要问她。”
胡婕妤眉毛微抬,“殿下现在就将林婕妤叫来?”
皇后传召后妃,消息很快就会传遍后宫的。
从前,若无大事,皇后不会在非请安时辰召见嫔妃。
皇后按了按眉骨,神色倦怠,“叫来问一问,看她如何说。”
毕竟,总要给皇上和贞妃一个交代。
德馨阁这边,沈听宜将陈言慎扶起,“从前是我忽视了你,不过无妨,有能耐的人,终究会被看到的。陈公公,你说呢?”
陈言慎惶恐道:“奴才明白,多谢主子。”
“以后,你便与繁霜一起为我管理德馨阁的事情,后宫各处,也要盯一盯。”沈听宜轻轻说完,又打量着他身上的灰色袍子,“这料子有些旧了,如今我还算得宠,德馨阁的人出去也该体面一些,去做一件新袍子吧。”
繁霜正好忙完,笑着走进来:“主子,尚服局的人送了几匹料子来,让主子挑几件喜欢的。”
沈听宜往外一瞥,院子里果然站着几个女官。
问责
来送料子是尚服局的司衣。
“微臣给昭嫔请安,昭嫔吉祥安康。”
沈听宜唤起后,为首的司衣道:“这些料子都是新织成的,请昭嫔挑几件喜欢的颜色和花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