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今日却接连两次被人捉住红绳的另一端。
如长蛇被抓住七寸,叫人难受。
“你打不过我。”闻承霁道。
“他的右肩骨被长针洞穿,相关的经脉估计也会被划断。你有对我出手的这番功夫,还不如带着他去寻个灵医师——若是赶得及,说不定还能把断处的经脉接上,保住那条胳膊。”
他顿了顿,似是思索,又道:“当然,如果你执意想跟我分个胜负,也不是不行。”
红衣女子盯着他,沉默良久,才缓缓开口:“无冤无仇,阁下何以下此狠手?”
“你也说了无怨无仇。”闻承霁叹了口气,无奈道,“他从我背后攻击,动手式式皆是死招,又是何意?难道非要我动作不够快,死在他手里,才算是有仇怨吗?”
这番话说得有理有据。
再加上方才过招,虽然只在一瞬,但双方实力悬殊,打不过是板上钉钉儿的事。
这仇,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还是先保住那家伙的胳膊为先。
心中做下了决断,红衣女子抬头,看向闻承霁,冷声道:“松手。”
闻承霁微微耸肩,手上一松,红绳星镖重新回到女子手中。
红衣女子半分也不犹豫,立刻跑过去扶起已经昏迷的短发男子,带着他离开茶楼。
这两人刚离开,一直在旁边默默观察着,负剑的少年崔钧迅速跑过去,拦住闻承霁道:“师兄——”
“你叫什么名字?”闻承霁打断他。
“崔,崔钧,剑堂长老门下弟子崔钧!”
“哦,崔钧。”闻承霁将他名字重复了一遍,“你也去找个灵医师。”
崔钧:“啊?”
他愣了一瞬,反应倒是很快,振振有词道:“我不去!”
“黎风师兄说了,找到大师兄后,要寸步不离的跟着,不能放你再乱跑!”
“你得跟我们回宗门,掌门师叔为了找你,已经急得十多天没有吃饭了——”
他的声音洪亮,整个院子里都听得清清楚楚。
闻承霁抬起手,右手捂住耳朵,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儿,吐槽道:“他辟谷二十多年了,本来也不吃饭。”
“而且我没有要跑,我是让你去请个灵医师,里面有人晕倒了算了,我还是自己来吧。”
他向前走了两步,回头看了一眼站在原地的崔钧:“愣什么,跟上来啊?”
崔钧脚步倒是比脑子先一步,跟得麻溜快:“大师兄,你不跑啦?”
“不跑。”闻承霁一边走一边吩咐他,“谁带你们来的?黎风?发传信给他,让他过来的路上带个灵医师”
两人一言一句的,走进拐角,声音渐渐小去。
站在原地的春萝愣了半晌,才游魂回神儿似的,侧首问身边的薛三:“这茶楼后院,是咱们戏班子的地盘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