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棠迈出去的脚步一僵,立时就要逃跑,可那沉默寡言的虎哥反应竟然快得很,小乞丐话音还没落下就一个定身诀兜头向季棠罩来。
季棠:
师兄说得对,人有时候一旦倒霉了,干什么都倒霉。
若这两人是用长柄短兵,枪戟鞭锏之类,她尚且还能缠搏几招,可术法咒诀她是一点儿办法也没有。
毕竟这次,恐怕不会再有那么好的运气,碰见一个意外路过,手中恰有一张缚身符的鹿府管事了。
果然,身后鹤哥暂时放过了小乞丐,嘎嘎笑着往季棠被定身的位置走来:“昨日里那翻神气,还以为真是个什么大小姐呢,没想到一转头,又落到鹤哥手里了。”
他走到季棠身侧,藏着污垢的指尖一把掐住季棠的脸,露出几分垂涎的喜色,“这就是命啊!”
季棠咬唇不语。
反正她这条命自捡回来起,便已成了一团废烂的根须,最坏也不过鱼死网破。
如若老天要她命中注定有此一劫,那便有吧。
如今的她,已成废人。不能替季家报仇,就算茍延残喘的活下去,又有什么用处呢?
季棠闭上眼,牙齿抵在舌根,准备随时用力咬下去。
却蓦的的感受到背后一股凉意直冲脖颈,随后极轻快利落的“噗嗤”两声,她身上的定身术瞬松。
身侧和身后递次传来重重倒地的闷响。
季棠来不及睁眼,直接半转身体,向右侧仰,一枚由红绳拴着的细长星镖在她鼻尖擦飞而过——
凉意直蹿脑门!
季棠当机立断,抬手向面前一抓,捞住那拴系星镖的红绳,手腕一甩,硬生生改变星镖的回路。
失了另一头的控制,星镖用力甩动了几下,才缓缓松垂下来。
季棠睁开双眼。
只见面前站着一个距离她极近的红衣女子,眼角红浓艳,妖娆美丽,涂了艳红丹蔻的指甲正勾着红绳的另一头。
与此同时,一道轻微的脚步声响起。穿贴身紧衫,双臂裸露在外的短发青年手中转着一尺长的细长银针,笑意盈盈的在季棠身后站定:“真不愧是季家的大小姐,身手反应都是一等一的敏锐。”
“只不过”青年话语一顿,手指摩挲着长针的尾端,后三分之一没有沾染鲜血的地方,几分意味深长道:“我看大小姐好像不太擅长应对术法符箓?”
季棠没有接话。
这两个人前后夹击,配合又十分默契,看起来像是一伙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