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了两句,才意识到自己的疏忽,一拍脑袋道:“您醒了,我这就去告诉家主!”
小侍女一溜烟儿蹿了出去,没一会就领着鹿家主还有神色恹恹跟随在其后的鹿如琛进来。
鹿家主一见季棠,又如昨日一般,扑上来抹泪道:“季侄女,你这,你这说晕就晕,可把老夫吓坏了!”
“幸好无事,幸好你无事啊!”
季棠被鹿家主紧紧抓着右手,仍有几分拘谨和不适,但眼前毕竟是位真心待她的长辈季棠轻轻拍了拍鹿家主的手背,“鹿伯父,您不必如此,我无事。”
“昨夜只是有几分魇住了,见了噩梦。”
鹿家主听了季棠的话,反倒眼泪抹得更凶了:“苦命啊世侄女,小小年纪就遭逢这般大变你放心,既来了鹿家,鹿家就是你的家,往后再没有噩梦了!”
季棠点了点头,心头一片暖意。
这位鹿伯父确实是位好人,待她以诚,关切万分,与父母无几相差。若来日有机会,这份恩情,必当涌泉以报。
鹿家主抹完眼泪,又让医师给季棠诊了脉,开安神静心的方子。
待鹿家主同医师离开,侍女循令去抓药,那些热切关照的声音远去,登时便显得整个房间里静悄悄,空落落的。
季棠微微抬头,怔然发现鹿家主的儿子鹿如琛仍坐在她这房间里。
少年脸色有几分病态的白,神色恹恹,倚在座椅上打瞌睡,竟是方才满屋子的人都没有注意到他。
季棠盯着鹿如琛看了片刻,刚要收回目光,少年忽然睁眼,撑在额处的右手揉了揉眼眶。
四目相对,两人俱是无言。
房间中的寂静在此刻更胜方才。
甚至平添了几分凝滞。
半晌后,还是鹿如琛率先开口:“季姑娘,现下身体可还有什么不适?”
“并无不适。”季棠摇头。
“”
鹿如琛低头,看了半晌系在腰间的刺绣香囊,将它解下来,看了一眼,递给季棠:“里面有安神香,放在床头,或可以减少噩梦。”
季棠愣了半晌,接过鹿如琛递来的香囊,放在鼻尖轻闻了片刻。
香味清淡,似是海棠。
再抬首,方才将香囊交给她的少年已经头也不回的走出门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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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棠在屋中躺了一会儿,没多久便觉得有些口渴。房中的茶壶空空,她只能下床去外面寻找侍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