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暮星抬眸扫了一圈办公桌,全是一摞摞的案卷资料,她不多耽误人时间,直接提了节目采访的事,季岩也不是拖沓的人,两人正经聊了半个多小时,很快达成共识。警队把适合搬上电视的案子允许节目组拍摄,根据案件的不同性质,采取实地拍摄和事后重演的两种模式。苏暮星收起笔记本,“那倒时候季岩哥直接联系我就可以了,我们会第一时间出采访。”季岩点点头,爽快道:“成,没问题。”苏暮星舔了舔唇,笑着说,“季岩哥,有水喝吗?说口喝了。”季岩一只手拍了拍脑袋,有些不好意思,“你瞧我这记性,我马上给你倒。”话落,他起身走去一边饮水机,取出一次性纸杯给苏暮星倒水。几十秒的功夫,他端着纸杯走过来,苏暮星推开椅子起来,没站稳,一个趔趄往前撞了一下,刚好磕了下对方,打翻纸杯,整杯水全洒在了季岩的衬衫上,浸湿了胸前的大片布料。苏暮星站稳身子,愧疚地不行,“不好意思,我刚刚没站稳。”她慌乱的用袖子帮季岩擦水渍。季岩后退了一步,完全不介意,“没事的,你别把自己衣服弄湿。”苏暮星皱皱眉,急忙又在包里找纸巾想帮季岩擦,反倒弄得季岩有点不好意思,他拍了拍衣服,“我去换件衣服好了,更衣室那边有留换洗的衣服,你等我下,马上就好。”苏暮星愧疚的点头,季岩快步离开,办公室的门关上,苏暮星敛了脸色,眸光一动,视线落向整桌的案卷上。苏暮星带上办公室的门出来,季岩换了件衬衫刚好回来,她笑着问:“怎么没看到我哥啊?”季岩顿了一下,说:“苏默啊,走访当事人去了。”苏暮眼眸一闪,抿着唇:“那要麻烦季岩哥了,帮忙给下他。”季岩哈哈一笑,“内裤吗?那小子混啊!”苏暮星也笑笑,伸手往包里掏东西,她早上出采访前超市买的,她摸了会,从包里抽出红色的一团,递到季岩手里。季岩要笑死了,“苏默这人骚的要死,居然让你给他买红色的!”苏暮星没接话,苏默倒没变态到要求颜色,只是她觉得这色适合。季岩没忍住,抓起平角内裤的两边,抖了抖把布料摊开举起来打量。苏暮星:“”季岩自言自语,哼,还是他穿得号大。苏暮星撇了撇脑袋,视线向后移,却突地目光定住,像看到了什么不得了的。六七米外,许清然站着,视线淡淡的在她身上停留了一秒,随即移开,他微低着头和身边的警员讲了些什么,隔得距离有点远,听不清谈话的内容,随后他长腿迈开走下楼梯。苏暮星有点急,“季岩哥,我先走了。”说完,她就往另一头的楼梯跑过去。季岩动作收住,内裤塞进外套兜里,“走了?不一起吃个晚饭吗?”苏暮星冲他摆摆手,没回头:“不了,下次请季岩哥吃饭。”苏暮星走远了,出了视线,季岩总算松了口气,面对苏暮星总觉得哪里不自在。十年前,他还不是市刑警队的队长,苏安的案子他是专案组的办事刑警,当年轰动一时的豪门绑架案,苏暮星母女被绑三天音信全无,第四天绑匪联系要求天价赎金,叶路准备好赎金后警方介入,原本万无一失的行动,他们赶到的时候,为首的绑匪却离奇死亡,也找不到苏暮星母女,两天后,苏暮星被人送到第二医院抢救,苏安的尸体在一处山洞被找到,牵扯出当时一宗跨省的拐卖大案,总总迹象显示,苏安被非死于绑匪无故撕票。苏暮星很快就追上许清然,在半层楼梯的地方,她声音清脆:“许医生,你不要误会啊,我是清白的虽然我给他买内裤。”许清然没接话,抬脚继续下楼梯。苏暮星急忙跟上,继续解释说:“也不是给他买的,是给我哥,许医生你千万不要误会。”她停了一下,叹了口气,有些委屈地说:“怎么这么狗血啊,你看到我给别的男人买内裤了。”“”许清然脚步一顿,停下,侧眸扫了一眼身旁的女人,淡淡道:“我为什么要误会?”苏暮星站在楼梯外侧,男人的右手边,她微仰着头,嘴角漾着浅笑,“那你为什么要跑?”许清然半耷拉着眼皮,扫视的眼神落下,没什么情绪地开口:“我跑了?”苏暮星点着脑袋,声音裹上笑意:“对啊,你刚才一看到我,转身就走。”许清然明显不想理会无理取闹的女人,他平静地说:“那你就当我跑了。”他长腿迈开,继续往下走,楼道里脚步声一下一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