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倾晏一边写着,一边继续胡思乱想:“白倦喜欢吃什么呢?”江倾晏发觉自己对白倦真的一点都不了解。但白倦却这么……喜欢我,真是奇了。想着想着,他索性停下笔,看着最后一道大题的空白,江倾晏的思路有些被阻塞了。算了,我让让他。江倾晏起身,捏着卷子出门了。江倾晏起身动作太大,带动着椅子往后滋啦一声,原本昏昏欲睡的课堂如同落下一道惊雷,同学们惊恐地偷偷瞄了过来。江倾晏半个身子已经迈出了后门,见状退后两步,向着老师露出个乖巧的笑容。正好铃声响起,政治老师眼不见心不烦地布置作业下了课。二班三班是隔壁班,江倾晏经过三班门口,脚步慢了下来,从窗口搜寻着那张脸。他们班好像是在上化学课,老师正拿着小烧杯做实验,同学们伸长脖子有说有笑的,气氛很是热烈。而白倦坐在第六列第五排的位置,在一片拥挤中,他显得格外瘦,人坐得很直,一只手扶着眼镜看得很专注,时不时和周围的人说句什么。觉察到目光,白倦视线往窗口一斜,又和江倾晏撞了个正着。江倾晏向他挥挥手里的卷子,笑了笑。白倦嘴角瞬间一沉,心道:“灾星,又来了。”那些不太美妙的误会立刻涌上心头,他收回目光。江倾晏则心道:“原来白倦还戴眼镜的吗?不过显得更乖了。”他发觉白倦目光躲闪,暗笑:现在倒是知道害羞了。三班老师时间观念确实淡薄,结束实验后,他又转身写起了公式,几个急着上厕所的同学只好偷偷从后门溜出去了。白倦转头一瞧,江倾晏已经不见了人影,于是乎他放下心来继续做着笔记。下一刻,白倦肩膀一热,一只手搭了上来。江倾晏略带笑意的声音在背后响起:“做完了吗?”白倦侧目,发觉后桌换了人,但他咬着唇佯装听不见。同桌马知乐倒是热心:“白倦,江倾晏在和你说话。”白倦无奈地叹气:“已经交了。”后面几排觉察到情况的人,也都悄咪咪地望了过来。江倾晏这个人好像是张扬体质,到哪都能立即吸引别人的视线。江倾晏道:“我也做好了,走吧。”马知乐暗戳戳把身子往这边挪了挪,企图听清二人的私语。白倦显得无动于衷:“马上就上课了,不去。”江倾晏一个巴掌将马知乐往另一边推开了点,这同学怎么回事,贴小学霸贴得也太近了点。化学老师布置完作业下了课,只留下了所剩无几的课间时光。江倾晏指着他们黑板上写的课表,道:“你们班下节课不是自习吗?”白倦心道:自习也是有安排的,都跟你似的随心所欲。但他嘴上礼貌:“嗯,是的。”“那走吧。”江倾晏显得兴致勃勃。周围几个上厕所的,假装扔垃圾的,几乎都要将耳朵竖起来了。白倦觉得自己趁早得与此人划清界限,他停了笔,与几个同学对上了视线,个个眼里都闪烁着八卦光芒。“等会儿,不急。”现在离我远点。“不会是做不出来,怕输了吧。”白倦没有再理会这么个低级的激将法。江倾晏好像明白了点什么,觉察着安静得不太寻常的课间氛围,他清清嗓子道:“我和白倦只是好朋友,你们不要再传谣了。”他说得义正言辞,三班诸位听得纷纷点头。白倦和江倾晏在上个礼拜前好像都没什么交集吧……怎么就成好朋友了。若说之前,他们觉得那照片怕是个意外,现在同学们觉得:他们肯定不对劲。白倦抬眼看着江倾晏张扬的神色,觉得这灾星总算善解人意了一回,自己酝酿半天没说出口的话,倒是让他随便脱口而出了。白倦甚至都忽略了江倾晏前半句“好朋友”这三个字。“行了,走吧。”江倾晏这下子不由分说地抓起白倦的腕子往外走。白倦猝不及防被拽了个趔趄,被桌子一扮,整个身子差点又扑了上去。但是他在众人的目光里,飞快地反应过来,身子不由自主地灵活自救。只见他一手按住江倾晏的胳膊,另一只手高高扬起,手心的卷子往对方脸上一甩,是个干净利落的巴掌。……一时间,空气像是死了。马知乐紧张地吞了吞口水,对这场面不知所措,不光是他,所有人都不知所措。白倦发脾气了。被打的对象是江倾晏。这两件事不知道哪件事更惊悚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