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现在,转机已至。
“姐姐!”怜星看到挡在自己身前的白色身影,几乎喜极而泣。
他高兴了,过来毁他容的石观音,却是皱起了眉。
石观音不是第一次来移花宫。
他行事虽疯狂,却也有分寸,什么人可以杀,什么人可以留用,什么人又不能惹,在他心里,自有一杆称。
三年前他来移花宫,是因为他知道,移花宫的上一任宫主过世了,只剩下一对年轻又绝色的姐弟。
他自忖不会输给他们,才大摇大摆进入绣玉谷,想看看怜星究竟长什么样。
事实也的确如他所料,他一个人压不住这对姐弟,但他若想走,这两人也奈何他不得。
最终他看在怜星手脚残疾的份上,当场立誓,往后不会再踏入绣玉谷,而后安然离去。
但誓言这种东西,当然约束不了他。
他若信神佛,又怎会自封观音?
他只是怕麻烦。
移花宫的大宫主,在他看来,就是一个麻烦。
这女人不仅美得可怖,出手之狠辣,亦是令人侧目。和这样的人纠缠太久,实乃不智之举。
但他还是有自信,只要他不惧麻烦,在功力又增长不少的三年后,这美貌又恐怖的女魔头,是无法拿他怎样的。
一直到姚月真正出现前,他都有这种自信。
然后姚月就出现了,只一剑,就轻松震碎了他所有的衣带!
夜风猎猎,五颜六色的精致衣带碎成千千万万片,在月色下纷扬起舞。
一身白衣的美人手持短剑,立于其间。
她神容冰冷似月,衣衫轻盈若云,一抬手冷香阵阵,分明是美到极致的画面,却透着十足的危险。
是的,危险。
石观音纵横大漠已有十年,交手过的高手数不胜数。
便是眼前的移花宫大宫主,他也不是没斗过,可不过短短三年,再见之时,他从她身上感受到的,已是危险。
石观音眯了眯眼,思量半瞬,竟下意识往后撤了半步。
“邀月宫主。”他说,声音听起来已恢复冷静。
事出突然,姚月得了消息,连来人究竟是谁都没来得及问,便立刻从明月殿赶来。
她的头发甚至都是湿的。
所以石观音忽然停手,还叫出她的名字,也是令她一愣。
但下一刻,被她护到身后的怜星就凄切道:“姐姐,他是来毁我容的!”
毁容这个行为,实在太标志性,所以哪怕是此前没见过石观音的姚月,也立刻明白了眼前这个打扮妖艳的美男是谁。
而怜星还在继续:“其实我的容貌不要紧,我本也没那么在乎,可他当日分明对姐姐承诺过,往后绝不踏入绣玉谷半步!今日却自毁承诺,又闯移花宫,他分明是丝毫不将姐姐放在眼里!”
怜星说自己不在乎容貌,那当然是假的。
他就连对着她卖惨流泪的时候,都要哭得好看呢,哪可能不在乎。
眼下这么说,无非是希望她不要放过石观音罢了。
姚月现在已经很了解他的话术。
但他撒娇卖乖,万事以她为先的这套,她也并不讨厌。
于是她笑了笑,说:“你不在乎你的脸,我却是在乎的。”
想毁我弟弟的容?石观音还是别做梦了!
怜星万万没想到,她会来这么一句,一时不敢相信,便呆了一瞬。
他生得美,平时温温柔柔笑眯眯的样子,已是夺人心弦,此刻因片刻的呆滞而显出几分茫然,不仅没减损容貌,反倒衬得他那张完美的脸更惹人怜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