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喜欢她,静水流深的,不知不觉的。他喜欢她的鲜活,喜欢她的明媚,他也喜欢她的顽劣,喜欢她的轻狂,喜欢她因他而生的娇纵。就连那些在世人眼里不被赞同的,不被认可的,那些不好的,他都是喜欢的。瑕不掩瑜。在爱你的人眼里,是这样的。所以,总归值得被爱。作者有话要说:看到有小可爱说文案名场面,那个要等等哈。像这种错误,我们男猪,当然是选择……原谅她啦!出宫·到底还是年轻,朱辞远在床上养了几日,气色已然恢复的很好,现下除了活动手臂间仍有些不自然,行动上倒也举止如常。此刻他倚在小几上,将手中的书卷翻过一页。一抬眼,便瞥见怀恩哈欠连天地伸着懒腰。怀恩一睁眼,见朱辞远正瞧着自己,也是吓了一跳,她赶忙收了胳膊重新拿起笔来,端端正正地抄着她的宫规。偷考卷的事,朱辞远虽未真正发落她,却还是罚她将那厚厚的一摞宫规抄上十遍。她当初因为心中愧疚,没怎么辩解,乖乖的便答应了下来。只是如今她每日看着那一摞厚厚的宫规,抄着抄着,便起了懈怠之心。然而朱辞远这几日因为养伤的缘故,并不必去文华殿听讲,他每日守在这儿,怀恩也不好偷懒。朱辞远放下书卷,看着她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样,走了过去,“抄累了?”怀恩苦巴巴地看着他,“殿下,少抄几遍成不成呀?”朱辞远这回倒是寸步不让,他微微严肃了神色:“要你抄宫规并不是为了罚你什么,只为了让你知道,在这宫里哪些地方是绝不可越的雷池。再者,宫规乃是约束人的法度,你身为掌事公公,若不知其义,如何约束下人?你且把它学好了,关键的时候说不定能救你一命。”怀恩听了却笑嘻嘻地拉着他的袖子讨好道:“奴才何须它救命,奴才有殿下呀。”朱辞远瞪了她一眼,将袖子抽了出来,“若再有下次……”,他忽得顿了话头,想起来这话自己不知说了几遍,可每每真有了下次,他总是自食其言……她是算准了自己舍不得拿她怎么样的。他抬眼看怀恩,见她支着小脑袋看着自己,那模样似乎有些得意,仿佛在说殿下您说下去呀,再有下次您要待奴才如何?他气得将手中的书卷起来,往她额头上敲了一记,话头于是便也转开了:“你和长宁最近怎么了?”怀恩哎哟一声,摸了摸脑袋,含含糊糊道,“也没怎么样嘛……”“他性子老实,你不许欺负他。昨日里他还同我讲,我病时你一直在身旁伺候着,他虽面上没给你好脸色,心里却没有和你置气的。”怀恩闷闷地应了一声。朱辞远随手将她抄录的宫规拿过一页来,只大略扫了一眼,便皱起了眉头,只因那字写得歪歪扭扭,张牙舞爪的,很是不成气候,他轻斥了几句,起意要教她写字。怀恩一听倒是来了精神,眼睛亮晶晶的,她忙从椅子上跳下来,小跑到卷缸旁,从中胡乱翻找了一通,找出一个卷轴来,铺在桌面上。她神采奕奕地看向朱辞远,指着卷上笔走龙蛇的草书:“殿下,奴才要学这种!”她说完,似还觉得不够,拿手在空中胡乱比划着,舞刀弄枪似的,“这字写起来多气派,奴才就喜欢这样的!”朱辞远看着她手舞足蹈的小模样,笑着冲她摇摇头,有些无奈:“教不了。”怀恩顿时蔫了起来,嘴撅得老高,“殿下你怎么还藏私呀?”他也不恼,走到她身后握着她拿着毛笔的小手,“不是藏私,只是凡事要循序渐进,过犹不及。等你把字写端正了,我再教你这个。”煦暖的日光从南窗泄进来,打在这一高一矮两人身上,有种岁月静好的模样,那身前的小姑娘虽然撅着嘴,不大乐意的模样,却还是跟着那只包裹着她的大手,认认真真地学着。而那身形高瘦的男子则耐心极了,看着两人一起写下的字,脸上便有种心满意足的柔和。瓷缸里的金鱼跃起一圈水花,松香燃起的白烟如梦似幻,细颈天青瓶里,一只娇俏的腊梅斜插其中……时光仿佛都在这一刻慢了下来,不愿仓促了这副好光景。二月二十六,是怀恩的生辰。她起了个大早,出门溜达了一圈儿,便有不少人着送上了贺礼,怀恩心满意足地全都笑纳了,待到了书房,一碗长寿面早就给他备好了,她吸溜吸溜地几口便吞吃入腹。心满意足地摸着肚皮,等着朱辞远送她的贺礼。果不其然,不一会儿,朱辞远便将一个长的木盒放在她眼前,怀恩急不可耐将木盒打开,却发现里头只有一套衣服,还有一个镶了毛边的瓜皮帽。那衣服是锦缎的,可质量也绝不算是上乘,是普通的男子袍衫样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