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裴西走到会所的角落时,身边有个高大的男人凑上来,在他耳边低声说了句什么,他站在沙发后,瞥了眼沙发上的女孩。
身体缩成一团,这次倒是捂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个脑袋,雪白的脸颊在深色的沙发里娇小又娇嫩。
他只停顿半秒,他穿过会所的大厅,朝会所的地下室走去。
这地方一共有负三层,前面两层是个大型的娱乐场所,聚集了不少赌徒围在堆满筹码和现金,起哄声、吵闹声越一浪盖一浪,为赌疯狂,红着双眼睛挥动钞票的男人拼了命地往里面挤。
穿过负一楼的长廊,段裴西再次经过负二层,这边比楼上的环境要好,人也少了大半,但越往下桌上的赌注堆积得越高,就算是有上亿资产的人来到这里,不出几个小时也能输得精光。
男人下到最底层,守在门口的男人恭敬地替他把铁门打开,铁门一开,空气中浓浓的血腥味扑面而来。
这里是阴暗、潮湿、深不见底的地狱。
段裴西拐过几个弯角,来到一间密不透光的房间前,里面还有一桌在玩牌的人。
其中一人前一秒还在数着钱,下一秒牌明,顿时脸色煞白,瘫软在地。
“没用的东西,给你五百万都能给老子一把输完!”
那输钱的男人连话都没说出来,就被人按着脑袋踩在脚底,挥手砍断了手指,“来!继续,再给你一千万!不是喜欢赌吗?这要是再输了,砍的可不是手指头了!”
抬头又见段裴西过来,那凶神恶煞的男人脸上立即换成恭敬的严肃,“段哥,你来了。”
他朝身边的人挥挥手:“把他拖到一楼去,输一次,就从他身上削点东西下来。”
那人痛得直接晕了过去,地上的血迹被拖曳了一地。
男人昂贵的皮鞋踩在上面,越过对方坐在后面的皮质沙发上,“货呢?”
罗熊立即朝旁边的人使了个眼色,立即有人将一份文件和一段视频奉上。
段裴西只看了一眼,点了支雪茄,“就这些?”
他扫过后面车库一箱箱堆满了地下室的货,目光冷冽,神色逐渐阴鸷,“糊弄鬼呢?叫他不想干就早点滚蛋。”
罗熊清晰地感受到男人周身气压的骤降。
“陈总最近也在被查,说是这里只有五分之一,其余的到时候亲自给您送过来。”
段裴西两条长腿交叠,背靠着座椅,眼底隐约有几分暴戾浮现,“他人呢?”
罗熊解释道:“陈总的飞机晚点,可能要晚两个小时才到,这是他赔的礼。”
“晚点?”男人轻笑,“再有这种事情发生,直接告诉他的公司,他本人会不幸遇难。”
“是。”罗熊又从后面拖了个男人按在男人脚边,随便几下,就把人的手给扭骨折了,“段哥,这人怎么处理?”
最近段家谈了几个大项目,段裴西更是手段强劲地从几个地方抢了好几笔单子,现在这段时间还正在洽谈接触,每天都要见不少老板,有干正经生意的,也有手里不干净的。
再加上他刚回国,在K市人人都以为他还没站住脚跟,想冲上来找死的人不少。
段裴西眯了眯眼,起身将手里的雪茄丢在地上,碾灭。
“顺藤摸瓜,一个不留。”
………………
姜婵衣还在睡梦中,迷迷糊糊似乎听到有人嘶吼着求饶,又有人肆意哄笑,玻璃碎成一地,仿佛都有碎渣子飞溅到她身上的错觉。
她有些费力地睁开眼睛,入眼就是会所里已经彻底玩开的男男女女,有跟着节奏扭动腰肢贴身热舞的,也有拎着酒瓶在会所里砸人吵架的,还有摇着骰子拼着酒越喝越疯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