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儿不明白!”
魏尘衡不苟言笑的俊脸上覆满寒霜,冷声道:“魏家的礼数,就是在新婚隔天,众目睽睽之下,为难一个身孱体弱的女子?”
“衡儿!”魏老夫人气得说不出话,二十五年来,魏尘衡对她百依百顺的,如今为了一个小妾居然敢顶嘴。
“衡儿,我们可没欺负她,你这话说的。我这是在教她礼数!”
“不必了。我的人,我自己会教。”
男人眼梢之下,一抹浅浅的红,暗藏着嗜血戾气,“若是再发生这种事情,不管是谁,我决不轻饶!”
看到事情发展成这样,宁莞莞缩在魏尘衡的怀里不敢说话,她只是想借刀杀人,杀一杀魏二婶的锐气,没想过要挑拨魏尘衡跟魏老夫人的母子之情。
魏尘衡说完这番话后,冷着脸把她抱了出去。
大厅内早已经乱作一团。
魏二婶哭道:“嫂嫂,这小狐狸精才入府第一天,就搞得家宅不宁,您瞧瞧,把衡儿都带坏了!”
魏二叔:“都怪你!没事说什么教,把茶喝了不就好了吗?非要做那么多事儿出来!”
魏二婶狡辩:“我还不是为了我们魏家好。”
表妹顾青衣:“是啊,姨母,您看看衡哥哥,已经跟变了人似的!莫不是那女子用了什么狐媚妖术……”
“都给我少说点。”
这几人嘴碎得很,吵的魏老夫人头疼不已。可经过这么一闹,魏老夫人的心更加沉重了起来。
若是寻常的风尘女子那也作罢,可她是马丞相亲手挑选出来的细作,送到魏府上,能安什么好心思?
怕就怕在,自己的儿子深陷其中,毁了自己啊。
那醉音阁是什么地方,是大晋城最有名的烟花之地,里面均是人牙子精挑细选卖进去意欲培养成扬州瘦马的少女。
少女们除了学习女红、琴棋书画、闺阁礼仪、这些登得上大雅之堂的管家之术,还要学习春宫秘戏图、唱小曲儿、以及各种狐媚妖术。
马丞相之所以故意在醉音阁中挑中宁莞莞,收为义女,送到魏府,也是想给魏家一个下马威。
你魏家兵权在握,劳苦功高又如何,还不是抵不过我在圣上面前进谏,三言两语便把你们魏家给打发了。
想做驸马爷?门都没有!
魏家也只配娶个烟花女子入府。
想到这里,魏夫人脸色都白了,头疾发作。
顾青衣见状,连忙大喊:“快叫郎中来瞧一瞧老夫人!”
……
此时,魏尘衡已经抱着宁莞莞回到房中,将她轻手轻脚的放在床榻上。
这一回他动作温柔,没有昨天晚上的粗鲁,只是两人眼神才对上,魏尘衡准备帮她查看伤势。
“啊?”
“我看看你伤势。”他抿唇,解释:“没有其他意思。”
“夫君就是有其他意思,妾身也不怕。”
似乎被她逗笑,他唇角微微勾起。
魏尘衡眉高鼻挺,不笑的时候冷峻,笑起来又清风拂面。见她膝盖上二婶罚跪的青一块紫一块,男人有些心疼。
“疼吗?”粗粝的大掌揉了揉了她的发,动作跟声音都特别的温柔。
她脸上迅速的染上了一抹腮红,显得面容愈发娇俏可人。
“有夫君在,就不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