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句,凌岚知道对方没发现什麽,这才强装镇定问:“我的脸怎麽瞭?”
“绯红如血。”
凌岚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哦,刚才走的时候不小心绊瞭一下。”
贺风一脸古怪的表情看著她。
凌岚接收到,修补漏洞道:“……然后,贺竹之就笑话瞭我好久,真是太可恶瞭,我就跟他呛瞭半天。你看,把我脸都气红瞭,真是的!”
霜客信以为真,虽然她平时话不多,此时为瞭自傢宫主却也开始劝道:“贺公子,你在外历练的这些年,我们宫主也跟我说过些你们上学时的趣事……”
贺风微惊,馀光不时瞥向凌岚。
霜客仍在继续:“……虽然你们少时也经常斗嘴争意气,但是现在都成大人瞭,有时候也要相互让一让,不可太嘴硬或赌气过头瞭。”
“嗖”的一下,俩人都好像被射瞭一箭。
最后同时尴尬一笑:“我们知道瞭。”
霜客这才放他们离开。
虽然如今已经说明瞭心意,但是两人都明白,他们身上还有更重要的事必须自己去完成。
例如未竟之事,例如……责任。
因此,凌岚没有挽留,贺风也同样默契地没有停留。
洺川一别,便是两年之期。
送走贺风后,凌岚才被提醒得知今天是老宫主夫妇的祭日。
她跪在祠堂裡,替真正的凌少宫向老宫主夫妇上瞭一炷香。
其实相比于真正的凌少宫,在现代社会中,凌岚也许根本就没有真正的傢。
父母留给她的概念,仅仅停留在瞭童年时的不断争吵和频频提及的离婚。后来,他们真的离瞭婚。凌岚一开始跟著爸爸,但是过瞭不久,爸爸有瞭新的傢庭。后来,她转而跟著妈妈,可是在她初二那年,妈妈也有瞭新的傢庭。
最后,为瞭躲避他们,凌岚搬到瞭孤居的爷爷身边。
她曾想过,如果这个世界上有一个人是真真正正地爱著她,不为别的,就隻因为她是凌岚,那应该就是爷爷瞭吧。不管是父母离婚前还是离婚后。
爷爷走后,凌岚一个人住在爷爷的旧居,一个陋室,一隻爷爷留下来的小狗,组成瞭她对傢的无限怀恋和想念。
仿佛隻要她还住在那裡,替爷爷照顾著那隻小狗,爷爷就永远在身边。
所以,她想回傢,回到那个隻剩下泡沫回忆却给她无限怀恋的傢。
后来,她在这个世界,有瞭新的怀恋。
三年中,无数次午夜梦回,她惊坐黑夜,脑中想到的,是贺竹之!
凌岚突然想到瞭什麽,从怀中拿出瞭一张符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