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热的人都快化了,嘴里的老冰棍还没到家就只剩下根棍子。
苏漓意犹未尽的嘬着棍子,隔了两辈子,还是熟悉的配方,熟悉的味道。
爽!
做人比做阿飘唯一占优势的地方,大概就是能尝到各种味道,各种美食吧。
毕竟做了阿飘她才知道,原来灵魂是尝不到任何味道的。
虽然已经相隔一世。
但是从学校到家里这条走了无数次的路线几乎已经印在了脑海里。
把车放在小区楼下,苏漓顺着记忆中的路线找到了鸿苑小区二单元。
“哟,小漓回来了啊!放假啦?今天也不是星期天啊,逃课了吧?!”
树底下几个打着蒲扇啃瓜子的大婶老太太,冲苏漓打招呼。
“你舅舅养你上学不容易,可得争气啊!”
她们家的情况全小区的知道,明明是王学明一家黑心了父母的赔偿金。
可有人就是喜欢睁眼说瞎话。
苏漓只当没听见,这种自以为无伤大雅的恶意玩笑,让人反胃。
“小孩子就是调皮,我家那大孙子也一样,天天逃课,说要去混社会?打也打不听,骂也骂不听,造孽哟~”
“是啊是啊!小孩子不听话还得揍!”
…………
今天是星期二,安馨儿两兄妹还在学校,舅舅王学明两口子应该在在店里守着还没回来。
她顺着楼梯上三楼,贴在门口听了一会儿,家里确实没人,于是这才从背包里拿出钥匙开门。
屋子里空荡荡的,很安静。
老房子,还是和记忆中的一样。
只是墙上父母的婚纱照早就换成了王学明一家四口的全家福。
房子是以前的老复式楼,说是复试,其实四楼就是个隔热层,很矮,阴暗逼格,冬冷夏热。
一般都是用来堆杂物的。
黄木楼梯下原本空荡荡的位置乱七八糟的钉着几片木板当做隔断,斜角处拉着一块帘子。
就成了她哥牛大宝睡觉的地方。
明明是自己的房子,可是却过得像个摇尾乞怜的乞丐。
苏漓抿着呼吸走过去掀开帘子,猫着腰走进去,里面没人。
角落里光线很不好,阴暗潮湿,白灰的墙皮因为受潮都鼓包了。
墙上都是大大小小灰黑色的霉菌,散发着一股难闻的味道。地上乱七八糟的铺着一床破旧的凉席,
凉席已经旧的不成样子,到处都是毛边边,还有盖的被子也黑的看不出原本的颜色。
这小小的楼梯间和外面干净整洁的屋子形成鲜明的对比。
这么小的地方。
连她都站不直身子,她几乎可以想象得到牛大宝是怎么蜷缩着让自己挤在这杂乱拥挤的空间里。
因为牛大宝是她母亲和前夫生的,生的时候难产,差点胎死腹中。
母亲生怕他有个意外,听人说贱名好养活,就取了这么个名字。
加上,他又一天到晚傻乎乎的跟少根筋似的。
所以苏漓从小就对这个哥哥带有敌意,非常嫌弃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