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楼地板还是昨天晚上的模样,脏的显眼。
裴颂安看着眼前的地板就是一阵头疼。能翻墙进来的保洁本就不好找,现在气温骤降,大冬天的,他对翻墙这件事都有抵触,更别提旁的人。
之前不觉得有什么,现在有了需要,裴颂安才发觉院门被锁了这么不方便。外面那把锁也不知是什么材质,他之前试过要打开,但那锁结实的很,暴力拆除会把院门弄坏,他就作罢了,现在要弄掉只能找人来开锁。
裴颂安打电话联系了开锁的人,电话刚挂断,他点的外卖就到了。
他让外卖员把东西从墙边递进来。接过饭菜后,裴颂安考虑到对着一楼那满地板的泥,自己应该不会有什么胃口,他不做停留,拿着饭菜上了楼。
在二楼吃过午饭,裴颂安躺在床上闭目养神。
过了大半个小时,外面隐约传来些动静,像是有人在院门口说话。
裴颂安看了眼手机,没接到开锁人打来的电话,他心中生疑,起身去了门外。
走出房间,外面的声音就清晰起来,裴颂安确信有人在他院门口说话。
外面有两道声音,一道是陌生的中年人,还有一道声音低哑着,听起来有点儿熟悉,像是他之前在哪儿听过。
裴颂安听到外面两个人交谈的内容是有关开锁的事,他走到墙边,翻出了院外。
院外的两个人听到旁边有声音,齐齐向着裴颂安在的方向看过来。
裴颂安也看清了外面的人。一个是背着工具箱的中年男人,看模样应该是他叫来开锁的,另一个还真是熟人,是昨天拿了他钱留下满地泥跑了的江肃。
此刻的江肃脸色苍白,人看着有些虚弱。应该是昨天被冻的久,生了病,嗓子也哑了些,所以他才没听出来这声音是江肃的。
裴颂安先问中年男人:“来开锁的?”
“哎,是啊。”中年男人笑呵呵跟裴颂安说:“打电话的人是你啊,我还以为是这个小伙子,跟这儿拉着人家问了半天。”说着,他又对旁边的江肃道:“不好意思啊小伙子,我认错人了。”
江肃今天是来找裴颂安的,他刚到门口就遇到了这个背着工具箱的人,这人以为他是房主,拉着他说了好些话。他表示不介意,跟中年男人说了句没事,眼神就落在了裴颂安身上。
裴颂安轻飘飘的扫了眼江肃,问中年男人:“这锁能开吗?”
中年男人脸上露出纠结,思索着说:“能是能开,不过这锁做的精巧,得费不少心思。”
“直说吧,要多少钱?”裴颂安出来的时候没穿外套,身上只有件毛衣和单裤,站在这儿冷风嗖嗖直往身上蹿,不想浪费时间听这人说废话。
中年男人咧嘴笑着,冲裴颂安伸出五根手指:“这个价。”
“可以,尽快就行。”裴颂安没什么反应,话说完转身就翻墙进院,回了房间里。
中年男人见裴颂安答应的爽快,面上一喜,把身上的工具箱摆开放到院门口,捣鼓着开锁。
江肃犹豫了下,在留在门口和翻墙进去这两个选择中选了后者。他进了院里,看到房门没关,知道是裴颂安给他留的门,就迈步进了房间。
裴颂安盖了条薄毯,坐沙发上玩儿手机,余光瞥到江肃进来,他眼都没抬,漫不经心的问:“发烧了?”
江肃回答说:“没有,只是轻感冒。”
裴颂安又问:“手术做完了?”
“嗯。”江肃点头,脸上是轻松的表情:“手术很成功。谢谢你愿意借给我那些钱,我一定会还的。”
裴颂安说:“钱不用还,记得你承诺的事就行。”
江肃没接话,沉默的站在一旁。
裴颂安没听到回应,以为江肃后悔了,脸上瞬时沉了下来,不悦道:“怎么?”
“你有什么要我做的事可以提前跟我说吗?”江肃拘谨着,提出自己思索过后,觉得最为适合当下情况的意见:“我现在没有手机,联系起来不方便,但我每天都会抽出时间过来,你有要我做的事可以提前跟我说,这样会更方便点儿。”
裴颂安面色缓和下来,随口说了句行,又示意江肃看地面:“现在,先把你踩出来的印子弄干净。”他早看不惯地板上的脏污,江肃来的正是时候,他立刻就发号施令让人处理干净地板。
“好。”江肃去找了工具,把地板上的泥印擦干净,地毯上的泥不太容易清理,他弄了好一会儿都没清理干净。
有门铃响起,江肃在门口,不用裴颂安说,他自觉的开了门。
门外是开锁的中年男人,中年男人见开门的是江肃,堆起笑脸问:“小伙子,外面的锁打开了,你看怎么结账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