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觉纪予薄睡得并不安稳,醒来之后还有些迟钝,他躺着没动,静静感受着身体目前的状况。应该只是发烧,昨晚没发生他最惶恐的事情,这个认知让他的心踏实了些许。“没事了就起来去上学住宿,学校那边我已经打好招呼了,之前的休学算作废。”男人突然响起的声音让纪予薄的神经再次绷紧,但听到对方的话,他迟缓的思绪却不能完全理解。余光扫到床头柜上打开的感冒药,昨晚他意识朦胧,但也清楚没有其他人来过,是谁照顾的自己不言而喻。纪予薄捏紧掌心,心情复杂:“为什么?”原书中原身逼迫男主休学,之后更是把他养在家里日日笙歌,褚奚池可不想和这尊大佛抬头不见低头见。“你不上学,以后不挣钱,难道还想在我这里啃一辈子的老?”褚奚池挑起眉尾,邪魅一笑:“我是包养了你,但我不是扶贫办。”其实他也不想总是邪魅一笑,但这似乎由不得他。昨天趁着纪予薄昏迷的时间,褚奚池对着镜子研究了一番现在的样子,原身和他原本的长相有七八成相似,只是眉眼间多了几分他没有的凌厉。毕竟小说中对原身的描述永远都是面无表情,不然就是邪魅一笑,不过身为花市的总裁,凌厉一些也是正常。但问题就出在这里了,可能是原身常年表情单一导致面部僵硬的原因,现在褚奚池也只剩下这两个表情了,在面无表情和邪魅一笑中反复横跳。这个世界还能不能好了!不过唯一的好处就是,这倒是方便了他不会随便崩人设,叫手下发现他换了个芯子。不再理会明显愣住的纪予薄,褚奚池掸了掸身上并不存在的灰尘径直离开酒店。此时,敬业的张助理已经驾车在门口等候多时,看褚奚池坐进车里,连忙把今日的工作安排一并递了过去。“下次没有我的要求不要自作聪明。”想起昨天张助理自作主张给男主下药差点害死他,褚奚池就气不打一处来。“抱歉老板,是我唐突了。”虽然嘴上这么说,但张助理内心却有些诧异。成为褚奚池的助理已经有两年了,他从来没有琢磨错老板的想法,这还是第一次让对方不合心意。不过看着褚奚池精神不振眼下青黑(熬夜熬的),结合至今还没起床的纪予薄,张助理一切都懂了。看来以后还要多多注意老板的肾脏健康。大致翻阅了一遍今日工作安排,褚奚池对于工作并没什么负担,他自己本身就是学这行的,再加上原身的记忆,这并不是什么难事。他现在比较关心的问题是和纪予薄的金丝雀合约能不能毁约,“关于纪予薄的合约……”“怎么了老板,是那个项目出现什么问了吗?”张助理的话提醒了褚奚池,原身当时是以和纪家的一笔项目合作为条件换来的纪予薄,像极了只要美人不要江山的昏君。这个项目很重要,现在他临时毁约根本不现实。而且最重要的是,对于这个项目,原身的死对头、也就是原著中的攻二,也注意很久了。根据小说剧情,攻二为抢走这个项目做了很多铺垫,最后甚至为了看霸总不爽,顺带把男主一并带走了。本来只是想看笑话,没想到最后自己也没有抗住男主的魅力。作者写这里时看得出来相当开心,并且用很长篇幅的马赛克来细细描述。想到这里,褚奚池被满脑子都是瑟瑟的法|制咖作者气得郁卒。男主只要黑化,他肯定首当其冲遭殃,与其想办法将男主推出去撇清关系,不如保持现状,借着金丝雀合约和霸总的身份,将人护在自己的羽翼下反而更加安全些。反正他已经遁入佛门,没有那种世俗的欲望了,总有一天纪予薄会明白他的用心良苦的。制定好计划后,他揉了揉额角道:“没什么。”到公司后,褚奚池开始无所事事。身为花市的总裁,他的主要剧情不是在对男主虐身虐心,就是在去对男主虐身虐心的路上,除了偶尔几个涉及到剧情的合同,其他时间上班就等于摸鱼。他已经安排好了,把纪予薄撵回学校住宿舍,一会儿下班回家,他就有大把自由的时间。上辈子身为社畜,他已经很久没有自由时间了,一会儿是打游戏呢,还是打游戏呢……等等。他好像遗忘了重要的事情。这里是花市,是一个人人都只用下半身思考问题的地方、所有人都觊觎男主的地方。救命!褚奚池内心有一万个爱德华·蒙克的呐喊在同时尖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