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吧,就这样算了,活着和死了又有什么区别?
就在他放弃挣扎不断下坠之际,一团柔软的棉花轻轻托住了他。
陷在这团温暖之中,鼻尖萦绕着被子刚晒过太阳的味道,香香暖暖,令人松弛又治愈。
温暖,明亮,很像一个人。
像谁?他皱着眉,想不起来。
“迟峪,我一定会对你好的!”
好熟悉的声音,对他好,谁会对他好?
脑海中有白光一闪而过,他从昏睡中清醒。
手率先感到一丝痒意,迟峪缓缓睁眼。
是柔软的发丝蹭在了他的手上。
女孩趴在他的床边,双眼紧闭,白皙的脸显得眼下的青色更加明显,似是累极了。
林葵枝……
他的肋骨又隐隐作痛了。
他轻轻活动了一下腿,本来还在睡眠中的少女立刻抬起了头,疲惫的双眼瞬间变亮。
“迟峪你醒了?有没有哪里不舒服的?”她关切地问个不停,而后又匆忙起身,“医生!”
垂眸安静地等医生检查完,听到女孩软着声音告诉他妹妹手术很成功,已经将转移到隔壁vip病房,费用也全部缴清。
他瞳孔微颤,手猛地抓紧被子。
为什么,为什么要突然对他这么好。
眼中浮现出迷茫,是想弥补以前的一切吗。
“你别太担心,好好养伤。”女孩声音带着一丝哽咽,他抬头,才发现她眼睛微肿,好像是哭过了一般。
“你……”
“迟峪,下次有什么事告诉我好不好,我会帮你想办法,别再这样了。”眼泪从红红的眼角滑落,砸在他手背。
很烫,烫得他心脏都瑟缩了一下。
“迟峪,你听到没有!”哭腔更明显了。
他好像看不得她哭,哑着嗓子开口,“好。”
女孩这才破涕为笑,又用那种软糯可怜的声音喊他的名字。
“迟峪。”
“嗯?”
林葵枝认真地看着他,“我帮了你,你是不是该答应我一个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