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叹息:
“顾先生,令郎患的是镰刀型贫血症。”
顾荣生那颗刚搭过桥的心脏高高悬起:“贫血?是不是要输血啊?没关系,要怎么输血,要用多贵的药都没关系,费用方面你不要担心,只要你把他治好就行!”
医生见他这么紧张,于是解释得便更加耐心一些:
“这是一种遗传血液病,请问你们二位谁有这个疾病?如果有治疗记录的话更好,这样对我们判断孩子的病情也有帮助。他现在年纪还小,需要尽快治疗。”
一番话说完,只有两个字钻进了顾荣生的耳朵——遗传。
“遗,遗传?”他不可思议地问。
要知道,他活了六十年,从来没听过这个病,孙珍肯定也没有,否则他不会让她给自己生孩子。
孙珍的脸都白了:“就是,医生您是不是误诊啊?肯定误诊了!”
医生见他们不信,拿出检验单,“这是显微镜拍的片子,可以看到,令郎的红细胞的确变形,跟正常人的形状不一样。就算检测指标的仪器出了问题,显微镜也不可能出问题。”
于是,顾耀宗便确认,是真真正正患了遗传病。而遗传谁并不清楚,反正无论是谁,都不可能是顾荣生。
“贱人!”顾荣生一个巴掌扇过去,孙珍被打到地上,跟当日顾晚心一样,嘴角嗑到牙齿,裂开一道口子,当即流下血来。
医生见状,忙上前阻止:“这位先生!有什么话好好说,不要动手!”
顾荣生拼着一口老气扒医生推开,又踹了孙珍一脚,气得脑仁爆炸,“你敢骗我!这谁的儿子!说!是谁的!贱人!老子跟亲生女儿断绝关系,把所有的钱都转出来,就是为了这个野种!你个不要脸的□□!连我都敢骗!我杀了你!杀了你————”
孙珍被打得没了耐心,左右公司的股权拿到了,她也不想再装下去,于是趁医生第二次抱住顾荣生阻拦,三两下从地上爬起,厉声咒骂:
“你个老不死的,有什么资格骂我!你活该!又老又没用,你该不会以为就你这傻逼样也生得出儿子吧?要不是我初恋经常来看我,你有儿子养吗?我告诉你,耀宗给你当了两年的儿子,算便宜你了!”
顾荣生一口气分三下喘,手哆嗦地指了孙珍半天,“你,你”
孙珍用兰花指擦去唇角的血,“我怎么了?你真以为我喜欢你?拜托,我这么年轻漂亮,凭什么要在你这个老头身上浪费时间?你跟我爷爷差不多大,你找面镜子照照自己行不行?”
孙珍的目的很简单——钱。
虽然她一直想着,顾荣生说不定什么时候开心,把顾家的老宅一并都过户给她,所以一直骗着哄着。但现在穿帮,就不用了。这些年积攒下来的怨气,逢场作戏的忍耐,全都在这一刻爆发。如机关枪一般疯狂咒骂,没有半秒停下。
随后,顾荣生很快火急攻心,一个激动,心脏病复发。医生见情况不对,赶紧送往icu做心肺复苏,但还是没抢救回来。
一个从骨子里重男轻女的,把女儿当做讨债的仇人,把人生所有财富都交付给所谓的儿子的中年男人,万万没想到,他坐拥那么多情妇,生了那么多女儿,最后,会死在这个“儿子”身上。
孙珍见出了事,赶紧回家收拾行李,却被警察敲开了大宅的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