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苦?”
施盈盈将手抽出,话中讽刺,“痛苦,所以每天跟白曼妮营销破镜重圆情比金坚?痛苦,所以找人伪造遗书声称我自杀?痛苦,所以我出事不到一年你就跟白曼妮订婚?”
“没有,我没有……不是这样的……”周晓菱心虚地连连后退。
施盈盈起身,一步一步逼上去:“周晓菱,你总是这副样子,出轨,偷情,杀死cky,践踏我的人生,明明什么都做了,却还要装一副无辜的样子,自欺欺人,以为自己是情圣。”
周晓菱不停摇头,“你听我说小舒,我当初是有苦衷,我没想害你,我爱你啊,我爱你的!”
“爱?你的爱太廉价了,我要不起。”
周晓菱的神经崩溃,抱住施盈盈的肩不停摇晃:“怎么会呢?你不是小舒,你是盈盈对不对?小舒最爱的就是我,她不会说出这种话的!你是盈盈,小舒死了,警察都说她死了!”
施盈盈再次将人推开,扬手给了她一巴掌,力道之大,当场把人抽倒。
“啊!”
“这巴掌,是还给你的。还记得那巴掌么?当初我被你们两个人苦苦相逼,被迫退圈,想搬到乡下老家,永远躲起来。你还要在临走之前给我一巴掌。这巴掌,我永远记得。”
周晓菱捂着脸,不可置信地看向施盈盈。她不信眼前这个跟她认识了快一年的施盈盈,竟然是那个本该消失在火海里的,被烧得连一具完整的尸体都没有的方舒。她不相信,但施盈盈能说出每一件只有方舒才知道的事情,每说一句,她内心的恐惧就加深一分。
“你真的是小舒……你是小舒……你是小舒你怎么装作不认识我呢?为什么骗我说你是施盈盈?为什么啊!”
她崩溃地质问,为订婚化的精美的妆容在推搡和流泪之间被弄花,泪水裹挟着眼线留下两行乌泪。正质疑着,另一种想法浮上心头,问:
“我知道了!你知道我不喜欢你不打扮的样子对不对?所以你改头换面,想告诉我,你也可以很漂亮是不是?你还是爱我的,是不是?”
“呵呵呵……”
听到这个猜想,施盈盈由心底发出嘲讽的笑,笑意极冷,也极讽刺。
“你该不会以为,我费这么大的力气,就是为了跟你这个人渣谈恋爱吧?”
她往前一步,居高临下地看着宛如蝼蚁的周晓菱,亲切地告诉她真相:
“你以为,你跟白曼妮的订婚宴为什么会开天窗?你以为,你苦心经营了那么久的人设为什么会突然崩塌?你以为,警察为什么会突然发现那封遗书是假的……你以为,让你投资你手上这部电影,是为了让你赚钱么?”
每一句话,都宛如从地狱深处爬上来的张牙舞爪的鬼手,将周晓菱仅剩的希望撕成粉末。她的事业,她的房子,她的钱……
“不,不会的,不会的!我的钱不会突然之间就没有的,不会的!”
她发疯一样跑出去,开车驶往电影片场。这部电影肯定是真的,她能赚钱,她的钱不会无缘无故就没了的!
她跑出门时,刚好碰到一个人——同样穿着白婚纱,以新娘身份出现,并且打算动用浑身解数抢婚的,白曼妮。
“施盈盈,你对晓菱做了什么?”白曼妮气冲冲跑到施盈盈面前,厉声质问,“她怎么失魂落魄地跑了?你干什么了你!”
施盈盈靠着长桌,两眼放空地望着前方,有些累了:“我干什么?我只是把她曾经对我做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返还给她了而已。”
白曼妮还不知道施盈盈就是方舒,只将她近日积压的情绪都发泄过去:“什么‘曾经’?什么‘一五一十’?施盈盈,你是不是疯了?我告诉你,我今天来这里,就是告诉你,我才是晓菱一直爱的人,我才是她一直想娶的人,你,只是一个上不了台面的臭小三!”
施盈盈的眼神没什么波动,“一个小三,也有资格骂别人‘小三’么?”
“干什么?”白曼妮在施盈盈面前永远是一副过来人的说教语气,“就算我三过别人又怎样?我三过你么?你在我面前,永远是一个抢走晓菱,破坏我家庭的第三者!”
我三过你么?
这句话问得好,接下来的每一分钟,她都会为这句话后悔。
施盈盈收回看向远处的目光,慢悠悠落到白曼妮身上,眼神冰凉。
“或者我该这么问,白老师,一个杀人犯,也有资格在受害者面前指手画脚么?”
那个偏僻的乡下小屋,发生在屋里的殴打和大火,她这辈子都忘不了。
同样,白曼妮也忘不了。
“杀人犯”三个字宛如一根尖锐的刺,扎进白曼妮心口。
“什么‘杀人犯’?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信不信我告你诽谤啊!”
“怎么?装失忆么?”施盈盈极有耐心地往下说,“你该不会忘了那天,你叫了好几个保镖来殴打我吧?也应该不会忘了你用高跟鞋狠狠踩我的手吧?更不会忘了,我在慌乱之中摸到一把刀,插穿了你的脚掌,导致你晚上的颁奖典礼要被人抱着上台吧?”
“你!”白曼妮的脸色煞白,往后退时不小心踩到了婚纱的裙摆,跌坐下去,“啊!你究竟是谁!”
“我是谁?”
施盈盈抬脚,踩住她的裙子,“你觉得我是谁?我跟周晓菱在一起的时候,你一直勾引她,跟她偷情。后来眼红我的事业,就开车把我撞到毁容,害我失去人生最重要的角色。我转到幕后做编剧,你又找人p艳照,让我连编剧都做不下去,不得不退圈。到最后,我躲得远远的,在老家的小房子里苟延残喘,你还是不放过我,要烧死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