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星终究是不放心,最后挣扎着回头道,“万一遇到急事,就去太医院寻我,或者让人传个话,反正离得不远,走两步就能到……”
“哎呦!三哥你可快走吧,再这么啰嗦下去,体内的老妈子都要显灵了。”
眼看着时入秋节,暑意刚刚散去,寒凉转瞬来袭,京城权贵们像是约好了似的,五花八门的各种疾病,走马灯排着队,一起招呼了过来——有伤风感冒的,有大便干燥的,有鼻炎过敏的,还有犯了痔疮的。
南星回归太医院的第一天,就把自己忙成了一支脚不沾地的陀螺,一口气强撑到太阳落山,这才勉勉强强得空休息片刻。
值房内,同样忙了一天的林谨如四仰八叉地往椅背上一靠,大呼小叫地感慨道:“命不久矣,命不久矣啊!想我一世英才,要被活活累死,这让我如何入土为安。”
南星闻言皱了皱眉:“什么死不死的,你说点吉利话好不好!”
“还真别说,”林谨如抬手指着自己的右眼道:“我这只眼从早起就开始跳,你看你看,都跳成癫痫了,也没个停的迹象,都说左眼跳财,右眼跳灾,该不会有什么祸事发生吧。”
林太医上辈子大概是只鸟,多半还是只报丧的老鸹。他的乌鸦嘴话音刚落,就见太医院的门房顶着一脑门的热汗跑了进来,上气不接下气道:“郁太医,不好了,王府刚刚传话过来,说您弟弟被人贩子绑走了!”
南星:“……”
人贵有自知之明——这大概是程浩风浑身上下唯一的优点。他稀里糊涂地活了二十年,胸无点墨,更无大志,深知自己一穷二白,从来不指望能够出人头地,因此心安理得地不思进取。
于是他十分想不明白,就凭自己这身稀松二五眼的价值,没钱没色,要啥没啥,何德何能劳烦绑匪大哥不辞辛劳地将他绑走。
图什么呀!
那天,南星前脚刚走,程浩风后脚便拉着富贵出门放飞自我。两人乘着王府马车,一路上说说笑笑,十分怡然自得。
本来一切安好,可偏偏程浩风懒驴上磨屎尿多,还没走出多远,就有了便意,于是让吴伯停下马车,自己寻了个僻静地方,解决了人生大事。
等他心满意足地提好裤子,一转身,却见两个黑影齐齐戳在眼前。
“娘个神!你们是谁,为何偷看我小便……”
他话还没说完,一口破麻袋兜头罩了过来,只觉得脑袋一沉,两眼一黑,就彻底没了知觉。
绑架
等程浩风晕晕乎乎地醒过来,这才发现自己正被五花大绑地动弹不得,头上的麻袋没了踪影,嘴里却多了块破抹布,那滋味臭不可言,简直不用提了。
“大……大哥!这小子醒了,咱接下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