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兄远在嘉峪关,我带着坨坨自然不便找他。”
周祺煜不依不饶道:“他在京城的地契房契,不都交给你了吗?”
南星辩解:“我只是帮他收着而已,再说我咬了太子爷,留在这里只是祸患,还是回徽州……”
“不准!”周祺煜斩钉截铁道:“太子的事你不用管,有我在,他不敢把你怎样。”
话虽如此,可南星毕竟没有天生当累赘的觉悟,不死心道:“王爷放心,你的药已经配得差不多了,即便我回去,也不会……”
“不准!”周祺煜再度打断他,“郁太医总是这样自作主张么?”
“可是……”
“谁说我觉得别扭了?”
南星愣了片刻,蓦地反应过来,“王爷……你……”
周祺煜不错眼珠地盯着他,像是冷笑,又像是玩笑道:“亲也亲了,咬也咬了,占完便宜你就想跑?你怎么不问问本王的意见?”
南星:“……”
“从今以后,你要对我负责!”周祺煜一字一顿道:“没有我的允许,不许离开庆王府,听明白了吗?”
南星:“……”
听明白才怪!
他的眼泪终于不争气地决了堤,将满腔的痛苦与委屈放声哭了出来。
可是哭着哭着,又被对方气笑了——他一介白衣,无权无势,要怎样对堂堂的庆亲王负责?
难道要他三书六聘,把人八抬大轿地娶回家不成?
事已至此,生米煮成熟饭,南星自觉贱命一条,怎样都无所谓了,唯一在乎的就是周祺煜。
哪怕他对自己有一星半点儿的勉强,南星都绝无二话,马上收拾好铺盖,能滚多远就滚多远。
毕竟对方身份特殊,天潢贵胄,难道真能奢求他抛家舍业,和自己不清不楚,不明不白地过一辈子吗?
南星没那么傻,也没那么不自量力,他深知即便再不舍得,眼下得过且过,也早晚有到头的一天。
不过,这也让他终于认清了自己对于周祺煜的感情——情之所起,向来没个缘由,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倘若都能为人所控,又岂会有情不自禁,肝肠寸断一说?
“鼻涕都快流成河了。”周祺煜难得卸下自己高深莫测的伪装,看热闹似得递给他一块手帕,说道:“用完记得洗干净,还给我。”
南星破涕为笑,接过手帕擤了把鼻涕道:“你趁早死心吧,都脏成这样了,洗不干净了。”
“若是如此……”周祺煜脸不红心不跳道:“就只能连着你,一起赔给我了。”
完了!南星心里又是“轰隆”一声,这下彻底没得救了!
他认命地苦笑了一下,自己怕是要被周祺煜这张遮天蔽日的大网,罩得再无解脱之日了。
可又有什么办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