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羽尘看他故作神秘的样子:“什么好东西?神神秘秘的。”
陆仁甲掀开一直紧捂的衣袖,一条蓝色的小蛇探头探脑地露出脑袋。
卿羽尘:“…………”他记得原作中,有一次女主为了避险,曾经化作一条小蛇的模样逃窜,难道……
陆仁甲接下来的话直接验证了卿羽尘的猜想:“我听见师父拜托大师兄救它,但是大师兄不愿意,所以我就自己救了回来。”
卿羽尘想起他拜托大徒弟时,小徒弟的确是跟在后面,只不过他当时注意力并没有在小徒弟身上,没想到这小家伙听了去,还付诸了行动。
“师父,我可是第一个找到它的,然后我告诉它,我是来救它的,我问它能不能变小点,我带它出去。没想到它真的可以变这么小,我就把它藏进袖子里,带了出来。我是不是干得漂亮?”男孩扬着脸,小嘴叭叭地汇报了一通,一副求表扬的神情。
卿羽尘摸摸他的头,“嗯”了一声,他想:这孩子倒是挺有眼力见,若不是他救回来,女主就危险了,更不要谈后续发展了。只可惜不是男主亲手救下女主,错失了一次在女主面前的表现机会。
“你先把她放出来吧。”
陆仁甲听了师父的要求,就把手臂搁到桌子上,那蓝蛇便从袖子里爬上了桌面。卿羽尘让小徒弟去装一碟清水,自己则在储物袋里一通翻找,找出了一方手帕,一瓶药、一卷纱布条、一包棉签等物,在蛇的旁边依次摆开。他先将那块方巾叠了几折,将它叠成一个足够柔软和厚实的小垫子,搁在桌上。然后他双手合十,朝蓝蛇拜了几拜:“麻烦你自己爬到垫子上去。”小蛇便爬到了垫子上,卿羽尘又说:“一会儿会有些触碰,希望你不要介意,多担待,一切都是为了治疗。”
陆仁甲看了好笑:“师父为何要对一个妖精这般客气?”
卿羽尘心想:因为她是女主啊,当然要客客气气的,绝对不能得罪。
“妖精也有妖权啊,理应受到尊重。”卿羽尘一边说,一边用自制棉签蘸水小心翼翼地擦掉蛇身上的血污,待那水渍风干,再涂抹药膏,整个过程特别仔细,生怕手重了给女主身上留个疤,到时候女主反过头来怪他。期间,小蛇一直非常安静,就算涂药时有些刺痛,也没有乱扭,显得很通人性。卿羽尘精雕细琢般处理好小蛇身上的伤后,就用干净的布条,把它身上较为严重的伤口缠起来,最后还在布条的结束处打了一个蝴蝶结。
整个包扎过程,陆仁甲都在旁边托腮看着,末了,他才说:“师父还会治疗动物呐?”
“我虽然是第一次治疗动物,不过想来妖精比普通动物高级,应该和治疗人的方法差不多。”卿羽尘处理完小蛇表面的伤口后,就让陆仁甲去厨房取了些碎肉,喂她吃了。他认为,女主既然是妖精,应该可以吃生食。
后来,卿羽尘用手帕托着小蛇,把她搬进一个镂空的木匣子,算是给她临时找的床。女主大概是累坏了,进匣子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卿羽尘却躺在床上,辗转反侧,怎么也睡不着,他一直在琢磨:女主还没有见到男主,任务不算完成。
第二天,卿羽尘学着陆仁甲的样子,让蛇躲进自己的衣袖,带着她去看苏万融:“走走走,我介绍个帅哥给你认识。”
小蛇在袖子里歪着头,似乎一脸疑惑。
卿羽尘咳嗽了两声,像个媒婆一样夸奖起了自己的大徒弟:“我和那小男孩会救你,完全是因为另外一个人,他叫苏万融,他相貌英俊、根骨奇佳、武艺超群、天赋极高,前途不可限量;他正直善良,热心体贴、十项全能、会做家务、用情专一,是不可多得的好男人;最重要的是,他和你非常非常有缘,所以我带你去见见他。”他不能够剧透,就只能用“有缘”这种非确定性的词语来表达。
那蛇嘶嘶地吐着信子,似乎是有了兴趣。
只是,卿羽尘这一路走去,一直对着自己的袖子逼逼叨,在外人眼里看起来非常奇怪。当他从两个徒弟身边经过之后,两个徒弟望着他渐行渐远的背影,低声议论起来:“欸,欸,我们的师尊怎么那么奇怪,对着自己的袖子喋喋不休?”
“你没听说吗?师尊的脑子坏掉了,忘记了好多事。”
“啊,原来那传闻是真的啊,难怪师尊现在都不给我们上课了,全是大师兄代劳。”
“你听清师尊在说什么了吗?”
“好像在夸大师兄用情专一什么的。”
“……”
卿羽尘把小蛇藏在袖子里,带到男主练功的地方。苏万融正在全神贯注地舞剑,身法娴熟,翩若惊鸿,宛若游龙。
卿羽尘躲在柱子后面,把袖子拉开一个口子,让女主探出头来:“你瞧,就是我说的那个人。”
小蛇从袖子里探出半个小脑袋,好奇地张望着。
卿羽尘心想:终于让女主见到男主了,我这算完成任务了吧?
苏万融舞剑的时候,感觉到柱子背后有视线,不过他见怪不怪了,以往自己练功,经常有师妹们躲着偷窥,所以这一次他仍然是舞完了剑,才停下:“别躲了,出来吧。”
卿羽尘见男主发现了,再躲着也不好,索性走了出来。
苏万融万万没想到是师尊,他愣住了,脸上的表情一时间变幻莫测:“师尊,你在看我练剑??”这可真是破天荒头一遭,失忆前的师尊总是让他当场表演舞剑,哪里会像个小女儿家这般,偷偷地躲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