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泽心里一惊,心里涌出了一个不好的想法,结结巴巴地道:“你、想要当皇帝吗。”谈飞雨都被他的话给吓到了:“不不不!怎么可能,陛下您要是这样想,那臣现在就可以去大牢里蹲等断头饭了,我的傻陛下唉,您觉得您的心上人就是这么一个图谋不轨的女人吗?”沈泽呆滞地摇了摇头:“当然没有,可是大逆不道的想法……除了这个,还能是什么?”谈飞雨笑着摇了摇头:“这么一对比起来,臣的那个大胆的想法,说起来好像比造反还要大胆,我啊,希望能有一天,当着全天下的面,带着丰厚的聘礼,光明正大的向陛下提亲,等陛下同意之后,再用最盛大的婚礼迎娶陛下。”听完她的话,他瞪大了眼,后退了一步,伸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巴,掩不住的是绯红的脸颊,一阵春风刮过樱花树,漫天的花瓣随风而起,绕着他们旋转飞舞。嫁人吗?他忽然想起了父君病死前的话。泽儿,你的想法是不对的,放弃吧,男子最终的归宿,是嫁个好人家,为她生女育儿,爹求求你,放弃好不好。心中生出了被侮辱的愤怒。“谈飞雨,你放肆!”他的声音中带着些许厉色。一瞬间,他像是被什么控制住,愤怒使得他目空了一些,甩袖就走。谈飞雨想追他,拉住了他的袖子,却被打开了手。他真的生气了,与以往耍性子不同,此时的他就像只被惹怒的狮子,那眼神透露着,再敢挑衅,便撕碎了你的野性。原来他也会有这样的一面。其实刚说出口的谈飞雨也有些后悔了,毕竟此时一无所有的她说这样的话很像是花言巧语,但说出口后才发现,比起花言巧语,他更在乎的是自己的皇权的权威被挑战了。在皇权的面前,她什么都不是。谈飞雨猛地顿住脚步,不再去试图想要拉住他。是啊,你说你一个臣子,对着陛下说要迎娶这样的话,是什么意思,难道你想把他家江山也弄到手里来吗。在这个时代,胆敢挑战皇权的人,现在没有将被打入大牢,便已经算是仁慈了。可是这只是情浓时候情难自己的情话,他也这般反感吗。她有种被迎头泼了一盆冷水的感觉。谈飞雨,你变蠢了吗,居然心大得敢这样讲话,真的被这位天子给宠傻了吗。她站在原地看着他愤然离去的背影,低喃着自己迟来却无人听的道歉:“对不起……别生气,我没有任何不好的意思,只是盼着能够像别的情侣一般能够与个好结果而已,却忘了,你始终不是一般的男子,听到这话是不会开心的,以后……我不会再提起了。”风停了,空中的樱花花瓣没有了风,便摇摇摆摆地往下落,有一片从她的上方掉下来,谈飞雨伸手就接住了。嫣红的花瓣躺在她的手心,谈飞雨望了许久,最后自嘲地笑了声,扔掉花瓣,转身离了宫。沈泽一心沉浸在过去的阴影中,一路什么也听不到看不到,只知道被愤怒操控了自己甩开一切往前走,最终还是在邵常侍的呼唤中回过神的。等他反应过来一看,自己竟已经走到了幼时和父君一起住的地方了。“陛下……”邵常侍小心翼翼地看着他的脸色,“您现在还好吗,有没有哪里不舒服?”“朕这是……怎么了。”他有些迷茫地看着自从父君去世后,他就再也没有来过的地方。“奴就看到您和谈大人似乎发生了什么争执,您生气离开,谈大人想追您也被您打开了。”明明两个人不久前才好好的,才面带笑意一同出门没多久,怎么就闹了脾气?邵常侍实在搞不懂,谈大人脾气明明是很好的人,怎么和陛下在一起的时候,却似乎总惹陛下生气?沈泽忽然胃里泛起一阵疼痛,他皱着眉有些茫然地道:“朕打开了?”听这语气,难道是陛下对谈大人耍性子了?“对啊,臣当时虽然隔得远,但是都看到谈大人当时脸色愣住的表情了。”沈泽揉了揉自己的额头,当时的一切都回想起来了,他深吸了两口气,才鼓起勇气问道:“那谈大人呢。”“我听后来报告的人说,谈大人在原地站了一会儿,最后冷笑一声然后出宫了,据说当时的表情不太好,平时都是笑的,这回出宫,脸上什么表情都没有。”冷笑?邵常侍说完,就感到陛下的身形晃了晃,像是要晕倒的样子,他立刻上去将人扶住,赶紧叫来了步撵,一个劲的命人赶紧去找太医。“不必,朕的情况朕自己清楚,回宫,不用惊动太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