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很宁静也很惬意,一片祥和。但它也还是不完美的,也会有争执和疑惑。”小福娃双手撑着栏杆,她也抬头望向天际,眼中流露出了期待:“真好,虽然我生活的这个元宇宙不是太好。但不可否认,元宇宙进行的人类进化,它是公平的。将整个社会和世界交给那些真正有能力的人,这个选择是正确的。一开始,我拼命寻找方法想要离开这里,不断地寻求帮助。后面,当我意识到自己很可能会被一直困在这里的时候,我开始不自觉地观察和研究这个世界。”想到这里的生活,小福娃不免感叹到:“人性很复杂,太复杂了。”“人性很复杂?”维夏所接受的共识之中,人性并不是复杂的。“噢。”小福娃点了点头,“我说的不是普遍意义上的人性,而是掺杂了兽性的人性。你知道,我们也是动物。当我们进行了最初的跨级进化后,我们虽然是人了,但也还是动物,有原始的各种欲望。人性复杂,说的也不过是人性能否击败兽性而已。”“在这里。”小福娃特意指了指地上,“体现得尤为明显。”维夏微微点头,忽然想起了遇到小福娃的那天,还有站塔出口那群无所事事的男人们。“进化,也是在逐步地摒弃原始的兽性。让最优秀最具人性的人类,引领所有人类前行,进而引领宇宙文明,这是我们人类种族的光荣使命。”小福娃遥远星空,她深知那个光荣的使命自己很可能永远都无法接触到。她紧抓栏杆,轻轻晃动身体:“地球上有很多的生物,每一种生物都有它自己的使命和职责。生物很难超越它自身的视角与宿命,比如你让蚂蚁不要去保护蚁后,不要去分各种工位,不要搬运食物回去巢穴。这几乎不可能,因为蚂蚁它本身就有这样的天然使命存在,它只会做这样的事情。但是,一旦蚂蚁破除了这个视角与宿命,它就不再是蚂蚁了。当我们第一次做了超越动物的事情,思考、语言、制作武器、形成初级文明的时候,我们便从动物变成了人类。然而我们还是带有兽性的,因为基因本身就是自私的。所有物种进化最重要、最原始、最基础的东西,就是生存。生存就代表着利己,代表着自私,它是无意识的恶。所以荀子提出了‘人性本恶’,本质上指的是人性里掺杂的兽性和原始冲动,要抑制它,很难。你知道我是怎么想‘人性本善’的吗?”维夏没想到,这些都需要人一步一步地进化才能搞明白的事情,小福娃自己一个人在最初级的元宇宙竟也能弄清楚。维夏对于小福娃的好奇和赞赏又多了几分,她很想再靠近这个坚强的女孩,去听听小福娃内心的声音。虽然这些理论在维夏的那个层级已经成为了共识,可她还是愿意听小福娃说。维夏微笑着看向了小福娃,眼中皆是赞赏:“是因为人性本善,对吗?”“对!人性本善!”小福娃笑着望向了夜空,“旧时代一直都有传说,关于神明的传说。你想啊,旧时代里总有人不断说,要想修仙要想成佛就必须跳出当下层级修炼自己,可当时的人类并不懂这种超越了任何时代的含义。人类的进化,就是一步步地摒弃兽性,让人性全面接替意识系统。当人类不再做人该做的事情,那不就进化了成神明了吗?”这些话,维夏还尚未在那个层级听到过。维夏来不及思考为什么小福娃的思想会超越了她的层级,因为她猛然顿悟了小福娃在说些什么。维夏感慨地望向江面上的渔船灯:“至高层级的人,正是旧时代里的神明,也是万千元宇宙人眼中的神明。”小福娃仰望星空,她的视线好像穿越过千个万个元宇宙,直达至高层级。小福娃的声音很轻盈,就像是轻轻抚过江面的微风:“可‘神明’,不会拯救我。”说罢,小福娃眼中闪过厉光,她一把夺过维夏拿着的棒球棍,将维夏往后一推。她一手抓住维夏的衣服,以防她掉下去,单手挥棒将那颗荧光弹给打了回去。“跟着我!跑!”小福娃快速地跳下了栏杆,拉着维夏就往家的方向跑去。城市上空,一个个发着细微光亮的圆点不规则的出现。它们在天地线的边缘连接起来,逐渐铺满了整个天空。南区的东面,小福娃带着维夏躲避着除罪使者的追捕,向家中的方向逃亡。南区的西面,傅鸣瑞、陆柏今、唐纳德则一路躲避除罪使者的追击,往东面江面跑去,打算寻找小福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