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傅鸣瑞朝着自己大步走来的陆柏今,就连毛孔都在战栗,因为他看到傅鸣瑞满脸都写着“你死定了”。他不住地往后退,直到退至了路灯处,被顶住了去路,才退无可退。陆柏今脸色的表情有点想哭,却有拼命地压制住。傅鸣瑞脸色铁青地俯视着陆柏今,他直接揪起了陆柏今的衣领,低吼道:“你脑子清醒吗?”话音刚落,便狠狠地朝着陆柏今的脸上来了一拳。那一拳,是傅鸣瑞与陆柏今相识以来,唯一一次对陆柏今动怒。陆柏今没站稳,又再度跌回了地上。从未见过傅鸣瑞如此生气的陆柏今,直接被打蒙了,可他却又知道自己该打。靠在女孩身上的小福娃看着这一切的发生,她很想去阻止这一切,但那张小脸却无奈地写满了疲惫和疼痛。“叛徒!”傅鸣瑞半蹲着,直接揪起陆柏今的衣领,“你和那些人是一伙的,是吗?”傅鸣瑞湿了泪眶,那双眼布满猩红,眼眶里装载的是难言的失望和难过。他也不敢相信相伴多年的徒弟竟是叛徒,可他刚刚明明目睹了一切,亲眼看到了陆柏今一次又一次地将小福娃推至死亡的边缘。“我不是,不是!”陆柏今拼命地伸出自己的手腕,表情里皆是难过,“师傅,我不是,我可以解释的!”傅鸣瑞用力地推开了陆柏今,怒火中烧。“我都看到了!陆柏今!是你一直在操控和影响小福娃!”陆柏今捂着脸,满脸的歉意:“师傅!对不起!我!对不起!我真的可以解释……”傅鸣瑞皱着双眉指着小福娃的方向,大声地对陆柏今说:“你和我说对不起有什么用?你刚刚差点害死了她!陆柏今,我不管你以前犯了什么错,但今天!你在拿别人的生命开玩笑!她的命差点就毁在你手里了!”“我不知道,我……”陆柏今揪着自己的头发,陷入了混乱,“我看到那人举起了棍子,我……我已经按下了关闭程序了。”“你不断地干扰她,就算你在那时及时关掉了,换成是你,你能及时调整好状态进行防御吗?”陆柏今猛然意识到了自己的过错,一阵寒意掠过他身上的每一个毛孔。他惭愧地低下了头,满眼只有悔恨:“不能。”傅鸣瑞咬着牙,气得用手指指着陆柏今:“陆柏今,你好好记住了,永远给我记住!今天你差点断送了别人的性命!”陆柏今站了起来,他甩了甩手腕,一个程序运行的界面出现,上面不断有代码在自动填写和运行。“师傅,我真的可以解释。”傅鸣瑞的眼里尽是失望,他轻轻地说:“别叫我师傅,救赎者不会这样,除罪使者也不会拿别人的性命开玩笑。从前的陆柏今,更不会如此。”听到傅鸣瑞这样说,陆柏今的下唇微颤,拼命忍住想要流出的泪。他快速收起了程序,捂着手腕,喘着粗气,担心地看了看四周。“师傅,我们回去再说好吗?这件事不能在这里说。”除罪使者没有时空限制,他们与奉献者的职责不同。虽然都是坠入的救赎者,奉献者还可以靠着自己的影响,带领更多的人走向高级元宇宙。但除罪使者却永远只能呆在低级元宇宙,除非他们主动卸任掉除罪使者的身份,才能获得重置身份的权利再度进化。而傅鸣瑞和陆柏今呆在低级元宇宙已经400多元年了,他俩一路携手走过很多的关卡。傅鸣瑞很了解陆柏今的为人,可谁又说人没有难处,抑或永远都不会变呢?看着陆柏今那害怕的模样,傅鸣瑞还是选择了给陆柏今一个机会,他转身便朝着小福娃走去。“你最好能给我一个解释,不然我不会放过你。”小福娃看着傅鸣瑞朝着自己走来的时候,她觉得自己好奇怪。以往她一个人的时候,无论被打成全身稀烂,或者是疼都疼得站不起来,她都不会有种想哭的情绪。可如今,当她看到傅鸣瑞在阳光之中朝着自己走来的时候,她的眼睛忽然湿润了。身体的本能反应出现,她朝着傅鸣瑞伸出了双手。傅鸣瑞从女孩的手里接过要抱抱的小福娃,紧紧地护在怀里。傅鸣瑞走到地上,捡起了小福娃最重要的棒球棍握在手里,轻声地问着:“你还好吗?”小福娃的头轻轻地靠在傅鸣瑞的胸前,她脸色苍白不已,额间冷汗密布。“不好,我觉得我随时都可能会死。我突然才意识到,我一直能活下来的原因,如今好像也不存在了。它时有时无,随意地掌控着我的生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