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泪不过是常人的发泄口,说不得讨厌,也不会喜欢。认识小姑娘后萧奕寒对女孩子又有了新的了解,她们也有可能是钢筋混凝土做的,坚硬且冰冷,眼泪似是不存在于她身上。偏偏地,他对这个钢筋混凝土做的小姑娘束手无策。多年来,他第一次这么希望看到一个人哭。哭一下吧,流一点眼泪也好。不管受多少委屈都默默承受的模样让他痛心,又无力。无力……多少年没有这种感受了?从大仇得报后没什么能让他无力。也不对,认识小姑娘后无力的次数越来越多……他抱着她一路向前,走过灯火阑珊的街道,走过黑灯瞎火的长巷,走过嘈杂喧嚣的闹市……抵达温暖家里。萧奕寒把人放床上,她的手没有一点松懈,反而抓得更紧,空洞的大眼睛紧盯住他,像是害怕他离去。“暖暖乖,我去打水给你洗脸。”她像个呆笨的孩子,迟钝放开手里紧抓着的衣服,麻木的眼睛里盛满绝望。萧奕寒心口一窒,俯下身子主动握住她无力垂下去的手。身子被人用力往下拉,他配合的故意跌倒,手臂用了大半力气支撑身体,不重不轻覆在她身上。亦暖箍住他脖子,牙齿狠狠咬在他脖子上,不留一点情面。钝痛从脖子上蔓延开来,这种发狠的咬法简直想吃他的肉,喝他的血,萧奕寒愣是没哼一声,没动一下。他一只手撑着身子,一只手轻柔抚摸她的头发,一下一下,极尽温柔。有温热的血流进嘴里,亦暖失去理智的大脑逐渐归于平静,嘴里是一股铁锈味,牙齿松开,他脖子上一排牙印沁出血,碍眼得厉害。她愣愣看着,木讷说“对不起”萧奕寒温柔擦去她嘴角的血,笑着回“没关系”。亦暖心里酸楚得厉害,眼睛干得厉害,喃喃问:“为什么?”萧奕寒亲了亲她嘴角,“不为什么。”亦暖抓紧他,双眼惶恐,紧紧盯住他,用近乎卑微到骨子里的声音祈求,“求你……别对我好……求你……”温热的吻堵住她的唇,辗转厮磨,温柔克制安抚她的不安,她的脆弱。她的身体还在不安的颤抖着,萧奕寒加重了力道,带着不容忽视的热情,让苏亦暖没办法忽视他的存在,他仿佛是在用行动告诉她,他永远不会离开。火热唇舌在她嘴里攻城掠地,显露出在她面前从未有过的霸道,他在占有着她的一切,好的不好的。亦暖萦绕不去的恐惧在他的热情下化做烟灰,无声无息飞走,身体上的重量让她分不出多的情绪去考虑别的。常年握枪的手移到她脖子上,旗袍盘扣从领口到大腿被熟练解开,布满老茧的大掌控制着从上往下将她衣服剥落,旗袍一点点推至腰间,雪白的肌肤接触着冷空气,细密疙瘩冒出了头,贴着身体还有一层深蓝色丝绸吊带裙。他细密的吻隔着丝滑布料一路朝下。火热在身体上蔓延,亦暖扭曲着身子极力反抗无法纾解的欲望,吊带滑落,被蹭着滑至胸口。吻在小腹处打着转,亦暖慌了神,手紧拽着床垫不敢放松。她的身体在他手下发颤,唇齿间忍不住发出痛苦闷哼。奕寒火热的身子停止动作,他克制住快速从她身上撤下,将压在下面的被子拉起盖在她身上。粗糙的手指描绘她颤抖的眉目,温热的喘息喷洒在她耳畔。她忍受不住心慌闭上了眼,睫毛在高频率颤动。低沉沙哑的嗓子压抑着急需释放的欲望在她耳边安抚:“暖暖,没事,我们慢慢来。”慢慢来,这是他第几次在她耳边说这样的话……亦暖记得以前和玲姐聊天时玲姐说,“现在这年代物欲横流,看你好看就撩,撩上就想睡,你这种慢热的性格注定孤独终老,如果有人愿意和你慢慢来,要么是性冷淡,要么是真爱。但我估计,百分之九十九是前者。”他身体下火热还抵在她腰间,亦暖却分不清碰上哪一种。她认真接触的男人只有两个,第一个是谢君旭,第一次见面撩她,第二次见面想睡她。第二个是他,他说慢慢来。慢慢来,什么叫慢。他们这已经够慢,结婚三个月,他对她做过最出格的事仅此一件。她问他:“萧奕寒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萧奕寒抱住她,额头抵着她的额头,认真说:“你值得。”“我不值得。”她激动反驳,颤抖的嗓音里带上了哭腔,惶恐。她还不起,还不起他给的好,同样的她也要不起,她怕有一天醒来一切美好不过是一场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