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非晏惊愕的停了脚步。
金圆在后面捂脸。
傅瑜轻咳一声,回身问他:“你说什么?”
“……是,是前些日子,郎君遣人送来府上的一套白玉簪首饰。”虞非晏说话轻声细语的,看着便温温和和。
傅瑜觉得稀奇,原书里头,让诸多世家娘子倾心,让人觉得几乎无所不能的男主角,在他面前怎么就总是文文弱弱的,看着便很好欺负。
“我夫人用的首饰,当然得是我送的。”傅瑜回头,似笑非笑的看他。他自己都没有注意过,自己如今笑起来的模样,与斐凝倒像了个八。九层。
虞非晏叹气,向前一步想说什么,就被一阵喝问声阻挠。
几人循声而望,只见一褐衣人快跑了过来,邢捕头带着一干捕头在后头追赶,嘴里还叨叨着什么。
傅瑜见状,顺手拿了金圆还撑着的伞,拢了向前一掷,正巧打在从他们面前而过的褐衣人身上。雪地湿滑,傅瑜掷的又重又快,打在他背上。那人踉跄了一下,脚下一滑,身子跌坐在地,向前滑了很远,逼迫的一青庐马车急急停下。
追来的邢捕头几人急忙刹步,也免不了有几个伸手不行的,走了那贼人的老路,也跟着顺路滑了一段距离。
邢捕头稳住脚下,先给傅瑜和虞非晏行了礼,忙指挥着人将贼子拿下,才叹气似的说了一句:“雪大,早让府尹大人多叫人在街上撒盐了。”
“是该撒盐,这么滑,搁谁都得摔了,”金圆在后头嘀咕,“郎君,夫人说得对,就不该让您打马来衙门。您还是老老实实坐车吧。”
“嗯,夫人说的都对。”傅瑜浅笑。
虞非晏在一旁,神情恹恹,侧开了头。
被逼停的马车上下来两人,慢慢靠近傅瑜一行人,其中一个便低声唤:“虞郎君。”
几人又望过去,见着的就是一身红妆的卢庭萱。她本就生的明艳,此番来见虞非晏,更是特意装扮了一下,在纷扬大雪中,更是犹如雪中红梅,姝容艳丽。
傅瑜走上前,伸手轻轻拂去虞非晏肩上的积雪,笑得大方:“兄弟,桃花运来了,可得抓牢啊!”
说罢,也不管虞非晏是如何反应,转身就带着金圆离开。
对于手下败将,又没有利益纠葛的人,傅瑜心态一向放的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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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日
冬日来,每日降雪,淹了路。
雪地湿滑,傅瑜也不再打马去衙门,改坐马车,只坐马车一来一回又多费了不少时间。于是傅瑜每天盼着休沐。
斐凝笑他:“闲的时候每日盼着上衙,上衙了又每天盼着休沐。”
傅瑜回:“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
屋内众人便掩唇轻笑,许是待在一起的时间久了,众人都习惯了傅瑜经常性的口出惊人。
好在大魏官吏别的不多,一年到头就是假期多,一年下来零零总总的,有三分之一的时间都是在放假。南阳长公主也是一年到头就爱玩闹,夏日吃冰能聚拢一批人过来玩,冬日赏雪,也能拉了一堆人过来吹冷风,她的宴会,傅瑜一向是不缺席的。
休沐日,傅瑜拉着斐凝就去公主府吹冷风看雪,傅莺莺年纪虽小,也能穿得跟个团子似的,跟在两人身后。
行至长公主府,傅瑜跳下马车,身手矫健,回身搀扶斐凝下车。金圆在身后撑伞,咯吱窝又夹了一把伞。
斐凝鬓发微挽,白玉暖脂的簪子斜斜插在发髻上,又披了一身月白色细羽的斗篷披风。她乌发白肤,素衣白雪,亭亭地站在雪地中,垂眸浅笑,靡颜腻理,宛如姑射神人。
傅瑜侧头看她,唇角含笑,眸中似有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