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在憋笑,目光落在那副实在称不上画的画作上,碍于傅沉砚的面子又不敢笑出声,而后又是震惊。
傅沉砚做完选择后,抿唇将她的纸捏起。
上面的海棠实在不尽人意,说是画了个粉嫩的猫爪一类也说得过去,实在是……潦草得绝了。
世子怔然,“殿下您的意思是?”
傅沉砚已经抱着画再度坐回在那张软榻上,他来这里本就是无奈之举,说什么赏画也要有殿下在场才算公平。
可现在有些人倒开始怀疑这是公平还是掺杂私心了。
他照旧焊在脸上的面无表情,随口道:“太子妃。”
见别人无语,他定定地看着那幅画风熟悉的画,藏在宣纸后的唇角微不可察的勾起,重复道:“孤要选夫人。”
“她是大画师。”
太子低喃道。
那支抚猫前捡起的花枝竟能派上这般用途,傅沉砚这样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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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六颗杏仁
这一夜过得尤为漫长,漫长到温泠月与傅沉砚同榻而眠时第一次难得入睡。
她不是第一次与他共寝,也不是第一次同他靠得这样近。
甚至身旁男人均匀绵长的呼吸在她耳边都细碎可辨。
向来入睡极快的温泠月却翻来覆去地睡不着。
只要一闭上眼,傍晚那场男人与猫的画面便跃然出现在她心上。
实在是……很好看的。
她想了很久都没有头绪,那股熟悉的感觉是从何而来。
兴许记忆也会欺人。
温泠月怔怔地望着纱帐顶端簇起聚拢的珠饰,敞开一丝的窗户缝隙幽幽送来飘渺的薄香,遥远处盈盈点亮的一盏烛火轻微地将室内照亮。
也不知到哪个时辰,姑娘才终于睡去。
“阿泠?”
半梦半醒之际似乎有人在低低唤她的名字。
声线在吐出的音色浅尝辄止般,是她梦里蜻蜓点水的一滴。
有什么在她鼻间搔痒,轻盈的绒毛刺激着她紧闭的眼帘。
“别闹……”
她声质沙哑,带有晨起未褪的慵懒,而那人竟也听话的不再去捉弄她。
昨夜入睡的晚,温泠月也不知为何自己一觉奔着晌午睡去了。
惊醒时房间内除了她还有一人,她有几分哑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