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岭西:“是,师尊。”等到拂知的身影消失在后山的禁地,他嘴角才若有若无的勾起一抹笑。他听话的去了自己的房间,关上了门,甚至熄了灯烛。但是不多时,一抹极淡的魔气就从窗口缝隙掠了出去。……苍梧峰后山,禁地,寒潭。外衫和腰带整齐的叠在一边,月西沉,子时已过了一个时辰。寒潭的水冰凉至极,湿漉漉的里衣紧紧的贴在身上,面色苍白的剑尊上半身趴在谭边,脊梁骨处的至净骨偶尔发出一点光。殷岭西不是第一次看到这样的拂知了。但每一次起恶意的时候,至净骨都会自动护主,在这种昏迷的状态之下,至净骨能发挥的威势反而会更强,他根本就没有机会。但是……他此次出天衍宗,借着做花灯的托词得出了这一段自由的时间,他手下的鱼鹰按照他吩咐送来了一样东西。殷岭西张开手,掌心里躺着一个极精致的小镜子,只不过,镜面是纯黑色的。魔族奇物之一的同梦镜。他可以用这样东西,编制一个由他完全掌控的梦境。殷岭西缓缓闭眼,手里的同梦镜慢慢的散发着浅淡的黑光。拂知昏沉的意识被拉进一个陌生的空间。至净骨的反噬一下全部退去。他灵识瞬间清明,唰的睁开眼,眼底浮现警惕之意。随即诧异地摸了摸自己的眼角。他的眼睛可以看见了?这里是……梦境?剑尊拧眉,可是也太真实了,五感具存。此处是一个寝宫,四周是典型的魔族装饰风格,暗红色和黑色交织。角落里盛开着一朵妖娆尊贵的黑色花朵,花朵层层叠叠,盛开到极点,释放出糜烂诱人的香味。床边还点着香料。袅袅的烟气从狰狞的金色兽嘴里吐出。两种香味融合在一起,吸入肺腑的时候,就化成了若有若无的痒意。他现在在一个极其奢靡的床榻之上,暗红的纯色锦缎,黑色的床幔绣着金色的暗纹,被拉起来妥帖的束在一侧。这是哪儿?拂知体内有一股异样的不适,他暂且忽略这点,想下床去观察观察。不曾想,他刚一有动作,脚腕上就传来一声清脆的碰撞声。拂知一僵,这才注意到他脚腕束缚着纯黑的锁链,锁链不长不短,系在床边上,看样子可以刚好够他在房间走动的长度。白皙的脚踝束着玄铁,下面是暗红的床面。浓烈的色差碰撞出易碎的脆弱感。剑尊眉头紧皱,他身上还是昏睡时穿的那一件里衣。可……好像短了几分,线条流畅的腰腹若隐若现。他翻身下床,想去将锁链弄断,但脚刚一着地,他浑身的力气就像是被抽走了一般,腿一软,猛地朝地上摔去!“啧…这么着急投怀送抱啊……”声音风流,漫不经心的语调显得轻佻。这人接住了从床上摔下来的拂知。被半抱住的剑尊只能看见这人黑色下摆上的金色暗纹。金色暗纹,熟悉的声线。几乎是瞬间,剑尊就想起了之前在他脖颈上咬过一口的魔族少皇。他面色稍变,果不其然,下一刻,这人微微挑起他的脸,狭长风流的眼睛愉悦的弯起来,“剑尊大人,我们又见面了……”少皇还是第一次这样近距离的和意识清醒的师尊接触,他满意的看着‘师尊’清冷的眼底泛起漂亮的怒色。拂知暗自调动自己的灵气,发现死寂沉沉的像是没有修炼过一样。他沉声道:“你操控了我的梦境……嗯!”他被殷岭西仍到了后面,冷静的声音陡然一顿,变成了一声闷声。剑尊没有力气,他下意识的察觉到不对劲,挣扎着想要翻身,白皙的手指将身下的暗红锦缎扯出细微的褶痕。殷岭西没给他机会,撑在他身侧,吻了吻他的耳畔,低低道:“跑什么,只是梦而已……”“滚!”薄唇吐出淬着冰的一个字。剑尊又挣扎了一下,墨发在床面上铺开,像是一朵暗夜里怒放的墨莲。殷岭西也不在意,他挑起拂知的一缕发,在手指上绕了绕,末了,又用这发尾轻轻的挠了挠拂知的腰线。“剑尊大人这么着急回去,是想见谁啊?”他笑了笑,一步一步诱导,“你的心上人?”身体似乎变得极其敏感,不轻不重的撩拨反而唤起了更大的渴望。拂知声线不稳了,闭眼冷淡道:“没有……心上人。”“剑尊说谎呢,你不是喜欢你的徒弟吗?”拂知猛地睁开眼,眼底是毫不掩饰的杀意,“你对他做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