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意识不能就这样放人走。
看向温景宴的瞬间,带着点凉意的手突然覆上额头。宁江泽怔愣,视野中,对方抬起的手臂占据大半的位置,淡蓝色的衬衣衣袖没压好,飞出一个角。
温景宴手凉,摸不准,但是宁江泽烧得厉害,贴上去跟热炕似的。
他收回手,语气平静地陈述:“你在发烧。”
温景宴还从来没对宁江泽这么冷淡过,表情、语气和眼神,没有一丝波动。
宁江泽手指暗自蜷缩了下,抿了下唇,眼神纠结,“你生气了吗?”
谁都有心情不好的时候,何况宁江泽还在生病,温景宴倒不是气他说话冲。他把衣服还给宁江泽,开门下车:“穿上,跟我上楼。”
宁江泽犹豫,在想要不要厚着脸皮往人跟前凑。他想了片刻,有些别扭道:“今天就算了,改天你消气了我再……”
视线追着对方从车前绕到左侧,下一刻,车门从外拉开,温景宴微微蹙着眉心,目光轻飘飘地落在他身上。
“……”宁江泽把后面的话都咽了回去,老老实实抱着衣服下车。
“砰”
车门关上,温景宴自然的拿过他怀里地衣服,宁江泽以为他要穿的时候,后背忽地一暖。
“怎么给我穿?”他问。
温景宴像看白痴一样看他,说:“你的衣服。”
“但我是病号,你不是。”温景宴穿得少,别等明天两人都感冒了。
多不划算。
宁江泽不自在地补了句:“别你也感冒了。”
温景宴觑他一眼,还是无动于衷的表情。两人并肩走向电梯,宁江泽还想把外套脱下来给对方。
忽地,温景宴蓦地将手放进了他的口袋。
宁江泽体温异常高,手心都快出汗了,反观温景宴凉得像刚浸泡过冷水。
温景宴目不斜视,仿佛把手放进别人兜里是很寻常的事。他按下电梯,留着到身边的人的视线,绷着嘴角道:“手冷,捂捂。”
宁江泽试图从他表情中琢磨出他消没消气,一时没接话。
温景宴故作冷淡地问:“给不给捂?”
他一副说不给就要抽手的架势,宁江泽自知理亏哪里敢摇头。兜里,他团住温景宴的手,模糊地“嗯”了声。
好歹头天晚上住过,宁江泽熟门熟路的进屋换鞋,然后把外套挂好。
“去洗澡,睡衣在客厅。”温景宴不喜欢在沙发上放多余的东西,显得邋遢。早上雄哥帮宁江泽换了衣服后,他当时赶着上班,忘了扔进脏衣篓。
“哦。”宁江泽应了声,拿上睡衣进了浴室。
淋浴的水声噼里啪啦,一道门隔绝了大半的噪音。温景宴先去健身房的柜子里拿退烧药,顺便将两只鸟放出来,在阳台活动。
小黄和小白被他驯养得很好,吃喝拉撒睡都知道飞回笼子里,智商很高。
有一次他休病假,也是高烧不退。坐客厅看实验数据的时候,小白突然从健身房飞出来,嘴里叼着一颗白色的药丸。
温景宴反应慢半拍,看见傻鸟径直向他水杯里扔了一颗樟脑丸。
家里的药都放在箱子里,樟脑丸是阿姨做完清洁有时候会扔两颗在墙角那些位置,也不知道它是怎么找到的。
怕它俩误食,后来他就没让阿姨再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