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还是去了,而且是心急如焚。
在前往公安局的那段路上,顾瞻想了无数种可能性,甚至连急救都准备好了。
他害怕,他害怕杨氤出什么事,害怕会失去杨氤。
顾瞻展开从屋里拿出来的毯子盖在杨氤身上,又坐在地毯上静静陪了他一会,才回房去睡觉。
次日醒来时,杨氤感觉身体像被人打了一顿一样,哪里都疼。
腰上挂着一张毯子,杨氤不用猜都知道是谁给他盖的。
他看了看时间,九点十三分,顾瞻应该醒了。
房门敲响,房内没有声音传出来,杨氤泄了气,蹲坐在顾瞻房门前,等着顾瞻给他开门。
不多时,一道密码锁解锁成功的声音响起,杨氤闻声看过去,和拿着大包小包的顾瞻对上视线。
“在那蹲着干什么,你以为谁都会给你一样,工作日一觉睡到九点的。”
杨氤挠挠头,大早上就被人训的感觉很不好,但训人的是顾瞻,杨氤怎么样都生不起来气。
“我帮你。”杨氤小跑过去,想帮顾瞻提东西,顾瞻侧身,躲过他的手,把袋子放在了餐桌上。
杨氤有些尴尬的收回手,站在一边不知所措。
“最近有工作吗?”顾瞻边收拾东西边问道。
杨氤想了想,回道:“有一场演出,嗯好像是一个月后吧。”
杨氤苦恼的低头摸自己腰上的肉,嘟囔道:“最近要减肥了,得少吃一点,不吃也可以。”
“不许不吃饭。”顾瞻回头看着他,语气不容拒绝:“如果你能让我不发现,那你可以试试。”
杨氤摇起头来,拨浪鼓似的。
计划被发现了,要小心一点,杨氤想着。
杨氤吃完一顿不知道算早饭还是午饭的饭,就被顾瞻赶出了家门。
杨氤一路上唉声叹气,前面开车的助理以为杨氤遇到什么难事了,安慰了一路。
回到熟悉的家,杨氤把自己摔在床上,盯着天花板发了会呆后,找出谱子定了一个月之后要弹奏的曲目。
“先生,这是今天的行程。”顾景然拿着文件,落后顾瞻半步说道。
等顾瞻忙完,外面的天已经暗下来,顾瞻揉了揉眉心,站在落地窗前俯瞰底下的事物。
这两年花元越做越大,而顾瞻也陷在商场的泥潭里,再也出不来了。
但他不后悔。
他就算是满身脏泥,每天与人虚与委蛇,脸上戴着虚假的面具,说着让他恶心的话。
他也不后悔。
人就是这样,在做一件让自己很不愉快的事情之前,总是各种贬低。
但真正开始做了,并且有了一定进度后便会发现,好像这件事并没有那么糟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