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氤鼓起腮帮,明明那天晚上都说开了,对于这种秋后算账的小孩子脾气,杨氤无可奈何。
但他还是抱着期待问道:“你这几天为什么不理我?”
顾瞻没有回答杨氤的问题,而是问道:“杨氤,如果有人以你现在得到的一切威胁你,要你做不喜欢,甚至是厌恶至极的事情,你该怎么办?”
杨氤虽然不聪明,但此时也觉出顾瞻的不对劲。
是家中出什么事了吗?
杨氤想起顾瞻的表妹之前来找过他,最后顾瞻和顾愿说的那句话,也是向家里表明自己的态度吧。
“顾瞻。”杨氤拉住想上公交车的顾瞻:“不喜欢就可以不做,失去一切就将一切再夺回来。”
“人并非只有一条路可以走,高瞻远瞩,你有配得上你名字的能力与野心。”
顾瞻笑了,这几天家里向他施加的压力越来越大,让他几乎彻夜难眠,更别说笑了。
而现在他因为杨氤,因为这个天真到可爱的男生,发自内心的笑了。
顾瞻揉了揉杨氤的头:“我知道该怎么做了,谢谢你。”
他是家中长子,有一个亲弟弟,目前还在上初中,而他已经成年,与他同龄,家境一样的长子都已开始渐渐接手家中企业。
不过他不喜欢他父亲拼搏了一辈子的商业,不喜欢,一点都不喜欢。
他本想着再拖几年,等弟弟长大,让他继承公司。
但顾瞻好像撑不住了。
杨氤的这番话,无疑是给快要陷入绝望的顾瞻带来了一丝希望。
失去一切又怎样,他的父亲手伸的再长,也无法让他从青利大学退学。
只要能顺利毕业,以他的学历,总能找到工作。
顾瞻想通,连下车时的脚步都轻快了不少。
杨氤在顾瞻思考的这段时间一句话都没说,安静的当一个陪伴者。
有些事,只能自己想明白,旁人只是辅助。
“今天要去采购一些社团用的东西,你负责搬。”顾瞻向杨氤解释完一会的任务,拐进一家店。
杨氤失笑,跟着顾瞻进去。
偏爱
顾瞻拿出一张清单,让老板照着清单找,随后自己坐在旁边的椅子上。
杨氤默默站在椅子后面,非常有当苦力的自觉。
顾瞻知道杨氤在后面,不过没说话,拿出手机看学校给社团采购的钱到账了没有。
杨氤有些无聊,手不老实地摸起指尖的茧子。
顾瞻发现,突然出声:“手上的茧是练钢琴留下的吗?”
杨氤吓了一跳,像做错事被家长当场抓包的小孩,立刻把手背到身后。
顾瞻向后伸手,杨氤磨磨蹭蹭地把手放到顾瞻手里。
顾瞻手心有些粗糙,但很温暖,杨氤还尝出了一点点甜。
杨氤的手指修长纤细,指甲剪得恰到好处,皮肤摸起来滑滑的,唯独指尖却有一层茧。
顾瞻记得高中调查杨氤时,得到的消息是专业成绩拔尖,文化课成绩中等。
新生迎新晚会上,学校特意给他留出名额,可见杨氤这个艺考训练
杨氤在换衣间里穿好跆拳道服,这些衣服都是新进社团的新人报尺码,现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