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甜的就不甜了,还是很苦!我迟早有一天要被苦死!”
男人突然把他掐着两肋提起来,安晏蹬蹬腿,也没有被吓到:“干嘛!难道你这样我就会乖乖喝掉吗,休想!”
他生气得都不会撒娇了,嘴也撅得跟壶嘴似的,愣是不服软。
别人还真拿他没办法。
刃跟他认识几百年,感情也算深厚,熟知他的脾性,是个软硬都吃的家伙,但有时候又倔强得很。
“不吃药好不快,吃了就好了。”
安晏才不听他的鬼话,不听话的后果是……他尾巴起火了。
黑色的雾气缭绕着整条尾巴,这可是他的本体,怎么都收不回来,只能惨兮兮抱着它吹气。
“刃刃刃!”
男人双手环胸,冷漠看着他跑来跑去。
安晏慌不择路,跳进药汤才好一点,猝不及防喝了一肚子水,苦涩得他都要晕厥过去。
又失足踩空湿滑的石头坐下去,在水里扑腾半天,刃才出手相救。
浑身湿透的安晏跟落水小狗一样,抓住救命稻草般抓住了他的手臂,还一直抖抖抖个不停,男人粗糙的掌心从背后轻拍,更让他抖动得不像话了。
“安晏,回回神。那只是个小小池水而已,没事的。”
安晏嗅到了很浓的血腥味,还以为自己受伤了,愣了许久才知是尾巴缠着刃手腕太紧,给缠出血了。他立马低下头抓起他流血不止的手舔,舔着舔着下巴立马被捏住,像小兽呜咽着。
在刃眼里,有着不俗样貌的安晏做什么都是危险举动,如果不是刃而是其他人,他很容易招来祸端。
“手受伤了,只需要包扎一下,不需要用你的唾液治疗。”
“可是,可是那样会好得比较快啊。”
“不需要。”刃稍稍咬紧语气,“我以前受伤都是胡乱包扎几下,或者是放任不管,它很快就会愈合,并不会腐烂生疮。”
小青年就这么埋头在他颈间,刃脖子多了一抹湿意,才知是他落泪了。
“安晏!”他加重了声音。
好一会才响起安晏小心翼翼的声音:“可是……可是我喜欢刃,不忍心看到刃受伤,为什么就不能帮你治愈伤口呢?而且这也是我弄出来了,我不理解,为什么不让我舔?”
安晏抬起头,澄澈无邪的目光看得刃几乎想偏头闪躲开,可他捧住了刃的面颊,非得让他看着自己的眼睛,“可如果刃觉得用唾液这种方式疗伤很难以启齿,那你为什么不喝我的血?难道我就真的想伤害刃?”
说话的同时,他纤长的眼睫毛轻颤,大颗的泪珠簌簌滚落,刮过了秀美的面容,烫在了胸腔上。
两颗心脏急促搏动着。
一阵又一阵。
他们明知是因为对方而加速了跳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