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员走过来,拍拍他的肩膀:“还在工作?小伙子工作比我们还拼!”“还要看一会资料。”江野说。对方熬红了眼,却还是说:“早点休息,明天搞不好是一场恶战。”第二天,林舒晨破天荒起了个大早。江野大半夜的还给她布置作业,她被震动震醒,睁眼一看,全是密密麻麻的说明图,还有重要标识。江野生怕她不知道似的,把仓库到加油站的路线全都摸清楚,还给她画了提示,就差把她带到原地,仔仔细细的辨认了。“哈~啊!”林舒晨伸了个懒腰,给江野发了个收到的表情包,揣起东西出门打车。从学校到加油站比从律所出发快,她直接省却了这一步,就想着到加油站补齐资料后,再回律所拍摄。林舒晨美滋滋地咬了一口奶黄包,觉得自己跟着江野工作了这么多天,居然也艰难地摸索出一套时间管理的办法,实在是太牛逼了。到了加油站,那儿的工作人员已经认出了她,问道:“是还有资料没有给吗?”“不是的,”林舒晨掏出江野给的笔记,认认真真道,“其实是这样的,我们还有一些情况没有搞清楚,想问一下,这里附近的这几条路,是不是在上个月开始翻修?”工作人员看了一眼,点头说:“没错,确实是。这附近的道路被货车压得太严重了,没有多久又要修,这都修了几回了。”“那么在这几条路的路灯,是不是有修补的情况?”“你恰好问到点子上了,一般来说,修路是不会管路灯的。但是刚好前阵子,这里接连下了几场大雨,把路灯电线给泡坏了,路灯时好时暗,开夜路的货车司机很多都吃了亏。报到上面去,上面重视,很快就给修了。”林舒晨用录音笔录下他说的话:“那你记得是什么时候的事吗?”“大概是十五号过来修的吧,那天我刚好轮着上夜班,我老婆给我送东西过来,还说灯都修好了。”林舒晨把江野交代的“作业”做完,摁下录音笔按钮:“好了,谢谢你。”搞定后,她把手头上有的资料,先拍照发给了江野。江野的电话比想象中来得快。那头,他的语速非常快,似乎有着十分要紧的事。“你把店员告诉你的话,再原原本本的告诉我。”林舒晨眉头都皱在一起了,她努力回忆:“这里修路的地方,我都用红色笔勾出来了,然后你说的路灯,店员说因为连夜下雨,路灯时好时坏。”“后来修好了吗?”“修好了。”“修好是在什么时候?”江野眯着眼。“是在……”林舒晨抓了抓头,话到嘴边又想不起来,“不记得了,我得回去听录音才知道。”江野口气缓和了一点,忽而说:“你现在在哪里?”林舒晨又把录音笔放回包里:“刚从加油站出来,等会就回律所了。”“就你一个人?”“我一个人可以搞定的,你放心好了!”“你自己在那区域要小心注意,还有,如果见到曾国强,马上报-警。”林舒晨已经两次从江野嘴里听到这个名字了,心里咯噔一响:“有确凿证据,证明是他了吗?”“监听到的信息确实和他有关,但是现在还不见人影,很有可能会过来我们这儿,或者到仓库那边。”江野顿了顿,“没什么事,你就赶紧回律所,等我回去再说。”“好的,那我回去了。”林舒晨挂了电话,又继续往前走。这里是高新区,打车有点不便。她刚打开手机软件,有一辆不起眼的银灰色小轿车在她面前徐徐停下。林舒晨不解地看过去,车窗降下来,露出韩旭的脸。他爽朗一笑:“这么巧?我去办事,顺带稍你一段?”“韩旭,遇到你可太好了。”林舒晨露出舒展的笑容,“这里太难叫车了吧。”说话间,又有大货车从小车旁轰隆隆地开过去,扬起一脸尘灰。韩旭探出头:“你去哪里?上车再说吧。”林舒晨打开车门,钻了进去,又把律所的地址报给他。韩旭把车里广播的音量调小:“今天怎么过来这儿了?早上好像没在仓库见到你。”“我没去仓库。”林舒晨看着前方,说,“就去了加油站问点事情。”车子前面的道路在检修,停了块路牌。韩旭眉头皱了皱:“这里修路,我绕点路过去吧。”“行啊。”车里有点安静,韩旭也不是多话的人,林舒晨想了想,忽而问:“你这两天有看到曾国强吗?”“曾国强?”韩旭双手捏着方向盘,扯了扯嘴角,“没有,他这几天好像去送货了,都不在这儿。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