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云肆简直受宠若惊,连忙迎上去询问:“怎么了月月,有事吗?”随即下一秒他就有了答案,因为姜玄月的刀柄积血了,她开始用他的衣角擦刀,擦完刀淡定离开,继续去完成自己的屠戮大业。赵星海见齐云肆愣在那一言不发,忍不住低声安慰。“哎,你又不是不知道姜的性子,她这就是……”“我当然知道她的性子。”齐云肆抬手抹了把脸,情绪感动,“我没想到月月竟然这么依赖我,她最心爱的刀只肯用我的衣服擦,她还是爱过我的!”“……离我远点儿谢谢,我怕你把病传给我。”这场屠戮行动,最终在四人组到达面馆老板那座宅院的时候,暂时画下句点。画下句点的原因不是姜玄月杀累了,而是赵星海表示,蛇皮袋装满了,自己也实在扛不动了。他把大门锁上,建议大家去后院,后院位处阴面,地方又开阔,用来画火焰阵法再合适不过。然而火焰阵法的构成比较复杂,即使按照《摩诃图鉴》的指示来临摹,也存在一定的难度。换句话讲,需要个足够聪明细致的人来画。既然如此,齐云肆就要首先被排除(……),姜玄月讨厌麻烦,她也肯定不会画,那么就只剩下凌旭和赵星海。凌旭看向赵星海:“你来画。”赵星海无语,他也记不清这是自己今天的第几次无语了,他不是不能画,但在画之前他必须怼回去。“嗯,你这是承认我比你聪明了是吧?有自知之明是好事。”“只是因为你今晚除了当个搬运工什么都没做,我在给你做贡献的机会。”“你凭什么觉得我需要这种廉价的机会?”齐云肆很善解人意地劝架:“算了算了,还是我来画吧。”见他当真要去翻《摩诃图鉴》,凌旭和赵星海对视一眼,两人瞬间停止吵架,统一阵线。“不必了,就我来画吧,为团队做贡献我不该计较太多。”“辛苦你了。”齐云肆:“?”……完成火焰阵法,需要用血来画,血是肯定有的,但笔是个问题。鉴于没有足够长的特制的毛笔,赵星海思考片刻,去厨房找来了一柄拖把。齐云肆站在那,将《摩诃图鉴》翻到最后一页,替他举着阵法图作参照,他则屏息凝神,力求将阵法图的每一处细节都画得精准完美。齐云肆由衷赞美:“老赵,你认真的样子特有魅力,我要是个姑娘我绝对嫁你,多有安全感啊。”“对不起但我不会娶你,我不想下半辈子都带着你去求医问药,我们应该有各自的幸福。”“?”这一阵法大约耗费了一个多小时才画完,赵星海将大家抢来的神符,依次摆放在阵法十二处相应的位置,又把那两大袋子血刺呼啦的眼珠和心脏,全部倒进阵法中央。接下来要做的,就是将中央的祭品点燃。“火柴咱倒是有,问题是点燃这么多东西可能不太容易。”齐云肆灵光乍现:“我记得面馆老板放丝巾的那座柜子里,好像有几瓶白酒?”“对!”赵星海大喜,“老齐,看来治疗有进展,你的病情康复了许多啊!”“……你这混蛋是不是没挨过好兄弟的毒打?”他这么说着,倒也没耽搁时间,尽快回了一趟先前那间房屋,打开柜门把白酒全都抱了出来。两人把酒淋在那堆眼珠和心脏上,而后划燃一盒火柴,扔向阵眼。火焰蓬发的一瞬,橙红色光芒耀目,几乎映亮了半边天际,煞是壮观。蘸着鲜血画就的阵法,在火焰的灼烧下,慢慢变成暗金的颜色,十二处摆放神符的方位依次亮起,直到……直到代表怒神的那枚神符,等了很久仍旧灰暗,没有任何变亮的迹象。赵星海纳闷,但他只纳闷了两秒钟就明白了。“合着咱们杀了这么多教徒,还是少一位怒神的教徒,阵眼里没有怒神教徒的心脏和眼珠子,所以阵法不完整。”此言一出,姜玄月就来精神了,她二话不说拎着刀出了大门,不一会儿折返回来,手里还拖着一具新鲜的尸体。她轻车熟路挖眼剜心脏,扔进火焰里,旁边的齐云肆自觉递过衣袖给她擦手。结果又等了挺久,阵法依旧毫无反应,赵星海遗憾告知。“看来这具尸体也不对。”于是凌旭行动了,他也出门随机挑选了一位幸运教徒杀掉,直接带回了处理好的眼珠和心脏。这次又失败了。然后姜玄月又出门了……然后凌旭又出门了……然后姜玄月又出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