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过了多久,袁晴遥突然从睡梦中惊醒,一看时钟,她发现快要迟到了!
一骨碌从床上爬起来,她迅速地洗脸刷牙。
跑来餐厅,餐桌上有魏静准备好的早餐,两个煎鸡蛋、两片吐司和一杯牛奶,她把一片吐司捏成了一团塞进嘴里,一边咀嚼一边穿迷彩服,顺带着看了眼时间——
糟糕!
来不及了!
袁晴遥赶紧穿好迷彩鞋,顾不上吃饱肚子了,她冲出了家门,从家到学校一公里多的距离,她还打了辆出租车。
紧赶慢赶赶到学校,她是最后一个入队列的,还被教官数落了几句,于珊珊在一旁幸灾乐祸。
袁晴遥没好气地白了于珊珊一眼,没再理睬,她戴好迷彩帽,投入到训练当中。
训练的第一项便是站军姿,时间按日逐渐加长,第一天站10分钟,到第四天要站30分钟。
天气闷热难耐,训练场地好似蒸笼,学生们则是蒸笼里熟透了的包子,从头到脚汗津津的。
许是早上跑过来累着了,许是头一天晚上没休息好,又或许是早餐没吃饱,才站了十分钟,袁晴遥的体能告急。
她感觉心脏的跳动频率时而快,时而慢,呼吸不畅,就像有块厚厚的湿毛巾捂住了她的口鼻,头也晕晕乎乎的。
耳边不时响起教官的激励:“收腹挺胸,重心前倾!苦不苦,想想长征二万五,累不累,想想我们的老前辈!”
袁晴遥在心里默念“我能行”、“我能坚持住”,她试图用意志力撑下去,但身体很诚实地告诉她,她顶不住了——
心脏骤然有落空感,胸闷气促到喘不上气来……
她注意力涣散。
刚想开口喊一声“报告”,兀地眼前一黑,仿佛有千斤重的脑袋直愣愣地拽着她的身体向水泥地倒去!
有人发出了惊叫,以及袁晴遥依稀感知到,她是朝于珊珊那个方向倒下的……
她摔倒之前的最后一个念头是:她才不要于珊珊扶。
然而,袁晴遥想多了,除了地心引力,还有一股力量施加在了她的身上……
下一秒,她脸朝地砸在了地上。
乌鸦嘴
晚自习下,回到家,魏静看着女儿青一块红一块的小脸蛋,心疼得五官就没舒展过。
军训期间任课老师不上班,袁晴遥找不了妈妈,就被同学搀扶着去医务室处理伤口,在医务室休息了一早上。
她站在镜子前,目光细致地在脸上游走——
右边脸直接跟地面“接吻”,右眼眼尾磕着了,留下了鹌鹑蛋大小的一块淤青,颧骨附近擦破了一大块皮,鲜红色衬得她白嫩的小脸越加惨白,嘴角也摔破了。
她轻轻地碰了下伤口,有点刺痛。
她还挺为自己骄傲的,居然顶着这张脸参加完了下午的军训和晚自习!
好在都是表层伤口,不需要缝针也不需要深度清创,校医给她用生理盐水冲洗掉了伤口处的沙子和土,再用碘伏进行消毒,又涂了黄绿色的药膏……
红橙黄绿青蓝紫,她的脸跟个调色板似的,瞧上去是有些惨烈。
难怪何韵来见到她的时候像遇见鬼了一般,大叫一声,痛心地捧着她的脸细细端详,又拉着她去她摔倒的地方,把那块地皮狠狠地跺了几脚。
回家的路上,袁晴遥还跟何韵来更新了“讨厌鬼”于珊珊的事,何韵来一通狂轰乱炸的嘴炮输出,让袁晴遥过了耳瘾。
何韵来初闻于珊珊羞辱林柏楠之事时,真是气不打一处来,她出口成章:“她说的什么狗屁话!她是不是二十四小时和马桶呆在一起?不然嘴怎么跟吃了屎一样臭!她以后不用买房了,买间厕所就行,啊不,直接住公共厕所跟排泄物相依为命好了!是她自己说的,什么样的东西就和什么样的东西呆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