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采薇知道他是想把自己母女三个支出去,他们好商量对策对付她们母女三个,她也不说破,道:“我娘怀有身孕又挨了打,我也挨了打,身上疼着呢,没办法干活儿!”
田老汉用吃人的目光死盯着她:“好!好!好!不干活儿你就别吃饭!”
田采薇道:“不吃饭就更没力气干活了,爷爷看着办。”说着扬长而去。
田老汉一直阴沉着脸死盯着田采薇的背影看不见了才收回目光,对季氏道:“打盆水给你婆婆洗洗。”
季氏答应着出去,很快就端了一盆水放在魏氏跟前。
田老汉看了一眼自己的儿子媳妇:“咱们以后都别动手打林氏母女三个了。”
全家人都吃惊的瞪大了眼睛。
“爹!你不会就这么被那个死贱人整熄了火!”田家乐显得尤为不甘心,一想到被田采薇借助里正弄去的那对银手镯和那些碎银,他就恨不能把田采薇撕成碎片,他想从田老汉手里抠走几十文钱都难,采薇却轻而易举地讹去了好几钱银子加对银手镯!
田老汉翻了个白眼:“那哪能呢!只是我们现在已经落得个虐待林氏母女的罪名,若再动手打她们,她们真告到县衙去,我们可能会吃官司!”
☆、梳头
田金菊不满道:“那依爹的意思是我们把那几个小贱人当祖宗供着?”
“这就更不可能!”田老汉一双浑浊的老眼里露出阴险狡诈的光芒:“我们不能动手打那三个小贱人,但是可以叫家安把她们打的服服帖帖,夫妻打架,父亲教育女儿,没人好插手,即便官府也不会理会,到时看那三个死贱人上哪喊冤去!”
田菊香肥胖的脸上露出笑容:“果然还是爹会算计。”
田老汉看了一眼自己的胖女儿,眼里流露出几分嫌弃:“今天王媒婆要带人来家里相看你,你还不赶紧回房梳妆打扮打扮。”
然后吩咐田家平兄弟两个:“你们也别在家磨蹭了,快去集市上把菜给卖了。”
只弟两个走出堂屋,把一大早上采得的四筐青菜往牛车上搬,然后出发了。
田菊香听说田老汉为她请了金牌媒人王媒婆给她说亲,心里高兴,王媒婆说亲,没有哪次不成功的,而且总能给人家女孩子说到一门中意的好亲,只要王媒婆出马,自己肯定能够找到好婆家。
田金菊这么乐滋滋的想着,就要回自己的屋,可才走到堂屋门口忽然想起一件事来,转身看着田老汉:“我手上的银手镯没了,戴什么呀。”
田老汉恨铁不成钢的瞪了他一眼:“你现在这么硬气,怎么刚才轻而易举的就把自己那一对银手镯给交了上去?”
田金菊委屈地争辩道:“我还不是怕里正把我给卖了!”
田老汉也很心疼那对银手镯,三两银子打的,乡下女孩子有几个戴得起银手镯,即便有那么几个家庭条件好的女孩子也只戴得起那种薄薄的韭菜叶形状的银手镯,一对加起来还没一两重。
他夫妇两个因为宝贝这个独生女儿,才在田金菊及笄之年咬牙拿了三两银子给她打了这对银手镯,可现在就这么被采薇用计诓骗走了,怎不叫人肉疼!
田老汉没好气道:“没有了就不戴了!”
田金菊不乐意的撅起了嘴巴,忽然眼睛一亮,看着马氏道:“三嫂不是有一对银手镯吗?借我戴戴,等过了今日我还给你!”
马氏还会不了解田金菊的为人,好东西到了她手里就再也要不回了,可也不敢就那么明目张胆的拒绝,于是陪着笑道:“我那对银手镯早百年就给当了,换了银子补贴家用了,小姑不知吗?”
田金菊知道她说的全是假话,可自己根本没证据戳穿她,只得不悦地回自己屋了,找出上个月才做的一套大红大绿的绸缎衣裙穿上,谁知竟有点紧,看来自己又胖了一圈,不由懊恼,但只能勉强穿着,这可是她最好的一套衣裳,然后在自己房里扯着嗓子喊:“死采薇,来给我梳头!”
田采薇正在母女三个人住的破茅草屋里问林娘可好了些,林氏道:“小满煎好药,我已经喝过了,好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