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天雪花飞舞,棠月的脑海中也下了一场雪。
南方的孩子总是或多或少对北方的雪有着执念。
十八岁时,棠月喜欢追着陈迈问下大雪是什么感受。
下雪在北方司空见惯,陈迈谈起雪的兴奋远小于棠月。
棠月把他问烦了,于是寒假时,陈迈拿着打工赚的钱买了两张飞往北方的机票,带她看了一场雪。
她人生中的第一场雪与他有关。
棠月伸出手接住飘落的雪花,掌心的温热融化它。
陈迈趁她不注意,渐渐退至到她身后,攒出一个雪球冲棠月的后背砸去。
棠月呆傻地回头,对发生的事一无所知。
她天真的反应逗得陈迈直笑,“哈哈,这叫打雪仗。”说完蹲下去接着攒雪球。
棠月学着陈迈也攒一个朝他砸去。
你来我往,乐此不疲。
玩的累了,棠月弯腰拄着膝盖,“停战,停战。”
棠月累得说不出话,鼻子和脸颊冻的红红,有些滑稽。
陈迈敛起成片的雪堆起一个小雪山。
棠月在一旁喘着气,呼出的气在冰冷的环境下变成白雾,她静静的看着陈迈整花样。
“过来帮忙!”陈迈抬手叫她。
棠月脚冻僵了,凭意识的驱使到他身边。
“堆雪人?”
“对,你像我一样,把雪都汇到一起。”
“我要做玉桂狗。”棠月甩着袖子,眼里亮亮的。
“玉桂狗是什么狗?”
“耳朵长长的,白白的那个。”棠月搜索一张照片递到他眼前。
陈迈探头定睛一瞧,“这不是兔子吗?”
“是狗,dog。”棠月气的跺脚。
“行行,你快去弄雪。”棠月的举动在陈迈眼里变成可爱,大冷天,心里却暖洋洋的。
棠月伸出手,一瞬间,仿佛有针在扎她的手。冻死了。
最后,陈迈和她照葫芦画瓢,勉强做出来一知狗。
“丑是丑了点。”
“你确定是丑了点?”棠月不忍直视反问道。
“棠同学,不要过度追求完美。”陈迈捏着树枝在雪狗前的空地上比划。
棠月看见他在雪地里写下“迈月作品”四个字。
回去时,陈迈恶趣味上来,把冻红的手伸进她的后脖子。
然后他听到了棠月颤抖雄浑的声音。
“陈迈!”
棠月以最快速度攒出雪球,目光坚定地看向陈迈,隐忍地说:“你完了!”
“错了错了,哈哈哈。”陈迈察觉到危险,步伐不稳地跑走。
最后她还是砸中他,报了仇。
那是她最开心的一天。
而棠月也是那时喜欢上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