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告诉警察叔叔,让警察叔叔把TA抓起来!”
小姑娘说干就干,抬腿就要去打电话,小男孩却慌了神,拦住了小姑娘,仿佛犯错的是自己一样。
这就是小孩子的想法,明明是大人的错,却总想从自己身上找到原因,以为听话懂事就能换来世界和平。
他们还不理解无缘无故的恶,也不明白其实忍耐只会招致更多的委屈。
我胸口闷闷地疼了起来,刚要开口,身后却响起桦姨的声音——
“小夫人,”
我转过身,桦姨的脸色很不好看,眼内隐着忧色,
“冯竟刚才来了电话,说安北法案流产,小公子被大先生……责令停职反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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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餐的气氛很压抑。
菜色是一如既往的丰盛,电动转盘默默旋转,可每个人都食不知味。李家二老满面愁容,小瑾和小瑜也不说话,侍立在侧的佣人们更是没了一点声响。
除了李唯。
他是一贯的淡漠,我辨不清他的情绪。他抬起手(这家伙昨晚给我装作不会用左手的样子),挟了我爱吃的菜,放在我的碗里。
我没有动筷,只担忧地看着他。
在华国官场,停职反省是非常严重的责罚,往往伴随着一系列严酷的打压。
可我既不了解安北法案是什么,也不明白为什么李唯要背这个锅。
我甚至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
李唯感受到了我的视线,也看向了我,大约我呆怔怔的模样冒着傻气,他勾起唇,眼里也多了一丝笑意。
我莫名地愧疚起来。
我总是帮不上他的忙,还反过来需要他照顾我。
或许知道大家都在担心他,李唯随后开口讲了一个笑话,虽然比不上他二姐夫,但气氛很快和缓了下来。
佣人们呈上了汤盅,是很滋补的花胶乳鸽汤,柳管家跟在后面,看到桦姨时,神色如常,半点没有上午被罚站的尴尬。
我很佩服她这种情绪管理的能力。
“先生,这是老夫人一早起来亲自去厨房炖上的白花胶呢……”
柳管家适时提起这盅汤品的由来,老太太抬起眼,投去赞许的目光。
“多谢母亲。”
老太太又看向李唯,眼里满是爱怜。我低下头,因为之前的事情,我根本不敢与她对视。
“只要我的小唯好好的,母亲做什么都愿意……”
母亲对孩子的温言细语总能听得我心里一软。老太太虽然对我不怎么样,但对李唯的爱护却让我动容。
然而也总有人身在福中不知福,老太太话音刚落,就见李唯放下了汤匙,用餐巾轻拭起唇角。
我内心不禁警铃大作。
这几乎是他挑事前的标志性动作之一了。果然在下一秒,李唯就开了口,状似无意地问向柳管家:
“今年花胶的个头似乎都小了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