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花棠面无表情地数着这些名字,然后看着可怜巴巴的“大狗”小心翼翼地含着她的手,再用水汪汪的眼神难过地看向她。她这才松了一口气,然后用粘糊糊的刚摸完了门眼,再检查完了它的牙的手摸了摸“大狗”。“那就好,那就好,那应该只是牙龈出血,”姜花棠自言自语说道,“可为什么会牙龈出血呢?难不成是牙结石?牙齿清洁得太少了?还是上火了,需要多吃蔬菜?”这么一番自言自语后,姜花棠再度无数次地问向“大狗”。“娇娇,你真的不能再变小一点吗?”如果娇娇能变小一点,她或许还能尝试带它去看看宠物医生。看看它平时只吃菜和熟肉,为什么还能吃得满嘴血腥味?凶残高大得头顶着天花板,阴影中若隐若现的灰眸冰冷噬人,利爪可以轻而易举扣进地板的“大狗”,听懂了少女的问话,委屈地忍不住流下了大滴大滴的眼泪,喉咙里发出了可怜的咕噜咕噜声。作为成年体可以突破几十米的血月魔狼,它能将身形缩成这个大小,真的已经到了狗看了都忍不住落泪的程度了。它的小主人竟然还不满意,呜呜呜呜呜呜……洗手间里仿佛下起了“小雨”。姜花棠熟练地深吸一口气,然后一边踮起脚,努力安抚地摸着“大狗”的头,一边沉重地想。没办法了,实在不行,看看她的其他几位饲养人,能不能收留一下“娇娇”吧。反正“娇娇”是不能退给她突如其来的礼物“……六角恐龙?”(……可是,一想起她的其它几个看管者……姜花棠摸着良心,不得不沉重承认道——她的其他几位看管者,严格意义上来说,或许,可能……不,应该说绝对,不可能成为什么好看管者吧……如果真的将“娇娇”送了过去,她一点都不怀疑,等她下次再见到“娇娇”的时候,“娇娇”一定会被改造成什么奇形怪状的恐怖样子……一想到这里,姜花棠心情沉重,连撸“大狗”毛的力道都轻了几分。而感觉到自家小主人心不在焉的魔狼,此刻宛如初生的狗崽一样,黏黏糊糊地在喉咙里发出“咕噜咕噜”和“呜呜”的撒娇声音,然后小心翼翼地蹭了蹭小主人的身体。姜花棠下意识地扶住了洗手台,她已经不会再像小时候一样,猝不及防地被“大狗”拱得步伐不稳。不过要将“娇娇”送出去这个提议,在她问过几位看管者的意见前,还是先不问“大狗”的意见了。因为她每次一提要送走它的事情,“娇娇”都会委屈得好几天一顿都不吃,并且开启疯狂拆家的模式。当然,姜花棠不会承认,后者这个原因才是她一直都想送走娇娇最主要的因素。“娇娇,你现在可以出去玩了。”当然,这个出去,指的是出去“洗手间”,在房子里玩。因为“小眼”的覆盖范围是除了洗手间以外的整座房子,只有在“小眼”的覆盖范围里,“大狗”才不会连跑跑跳跳,都要担心天花板和地板裂开。可即使是“小眼”覆盖中的“房子”,对于生性自由,比二哈还二哈的血月魔狼来说,也不过是相当于大一点的“笼子”。姜花棠到底是心软了。因为前几天“大狗”犯了错,差点把“小眼”啃了的事情,所以她已经把“娇娇”关在卫生间里以示惩罚好几天了。今天看在“娇娇”表现良好,没有咬碎地板,啃坏卫生间里不该有的东西份上,她还是决定原谅它了。“不过不能再和小眼打架,知道了吗?”而听到自己的小主人给自己解开了“禁令”,“大狗”兴奋地更是恨不得拱着小主人拱到天上。直到姜花棠书包里的“异物”再度动了动,陡然砸到了大狗的脑袋。这股冲击力让血月魔狼一怔,它抬起眼,寻找攻击它的东西时,几乎控制不住冰冷灰眸里的凶残杀意。然而感觉到姜花棠书包里“异物”散发出的冰冷气息,血月魔狼迟疑了着,再用力嗅了嗅。习惯了呆在小主人的身边,闻着小主人父亲们恐怖的威压久了,它对上位者的威压,都快有些习以为常,不再如同之前纯粹的魔狼一样敏锐,时刻如临大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