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春宫在瑶华殿的西侧,穿过两条宫道就到了永春宫的正门。
如妃听说晴安郡主前来拜会,亲自出了正殿前来迎她。
“早就想过去看你了,只是我刚入宫一直不得空闲,倒是叫你先来了。”如妃拉着薛知棠往里走,她二人年纪相仿,幼时还因母亲交好而做过玩伴,不曾想,再见面时,一个受封做了郡主,一个入宫做了娘娘,倒是有些差了辈分。
因着幼时情谊,薛知棠对如妃也有几分亲近之感,前世她因三皇子与惠妃亲近,倒是一次也没来看过如妃。
薛知棠回握住如妃的手,与她一同入殿内坐下,“理因是我来拜见娘娘,只是前几日身子不爽利,哪也去不了,也不知娘娘入宫之后,可还习惯?”
永春宫里只有如妃一个主位,比起旁的宫殿倒是非常清净,只是离皇上住的承乾宫远了一些。
如妃生的端庄美丽,笑起来如春风和煦,“宫里自是哪哪都好,只是我出入宫闱,与其他人都不熟悉,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难免有些烦闷。”
若只是烦闷倒也罢了,最让如妃心焦的便是皇上对她并不上心,自她入宫以来,除了刚封妃那日皇上宿在此处,之后皇上就只来过她这里一次,且还兴趣缺缺,这让如妃心里又焦急又担忧。
她入宫可不就是为了帮家族顾宠,若她不能得皇上宠爱,不说自己在宫里的地位岌岌可危,便是自己在宫外做官的父兄叔辈也会受到影响。
薛知棠自然知晓如妃真正忧愁的是什么,后宫妃嫔众多,年轻的新人也是不少,可最得皇帝喜爱的却是惠妃。
惠妃自潜邸就跟在皇帝身边,虽是徐娘半老,却很受皇帝宠爱,一月有七八日都宿在惠妃宫里。
除开惠妃,还有太后的外甥女婉妃,她虽不如惠妃得宠,可她娘家强劲,又有四皇子傍身,便是皇帝也要给她几分薄面,每月去她那边的日子仅次于惠妃。
有这二人在前,再加之宫里还有许多会邀宠、会谄媚的新人,如妃这般只有美貌的,着实不太出挑。
永春宫的宫女送上今年新采的明前龙井,薛知棠端起茶杯,朝着秋晚使了一个眼色,秋晚立刻心领神会,退出殿外和白律风一起候在殿外。
“秋晚姑娘怎么出来了?”白律风眉头微皱,郡主这次就带他们两个过来,这如妃娘娘是新入宫的,也不知道是不是好相处,他们都在外面等,若是如妃娘娘为难郡主怎么办?
秋晚也是宫里的老人儿了,一打眼就知道白律风心中所思,见他如此担忧郡主,当真是个忠心的,便笑着安抚他:“白大人不必担忧,郡主和如妃娘娘幼时就是旧识,她们二人多年不见,想来有好多体己话要说,咱们在这里等候就好。”
听秋晚说薛知棠和如妃是旧识,白律风才放下心来,不过他还是站在离殿门最近的地方,随时关注殿内的声响。
永春宫的正殿里,如妃见薛知棠谴退大宫女,猜测她有话要对自己说,便屏退了殿内的宫人。
薛知棠也不和她客套,单刀直入地问:“娘娘可知,皇上为何对惠妃娘娘情有独钟?”
如妃无奈笑了:“还以为郡主有什么重要的事,原来竟然是说这个,这皇城谁不知晓,惠妃娘娘因为生的肖似先皇后,才被皇上纳入后宫。”
惠妃入宫前只是一个五品小官的庶女,当时已经有了婚约在身,却在宫宴之上被皇上一眼看中,纳如后宫做了婕妤,生下三皇子后,更是一跃妃位,盛宠多年不衰。”
薛知棠早知她会如此想,继续问道:“那娘娘可知,先皇后为何得皇上多年怀念?”
这个问题倒让如妃有些没有想到,先皇后在世之时,她尚且年幼,只听人说先皇后与皇上少年夫妻,情深意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