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知棠知道他忙,自是不会抱怨,只是有些心疼他的身体,刚刚在锦州徘徊了一月,如今又赶着年节忙碌不停,真真是太伤身子了。
男人得了心上人的关怀,满足地喟叹一声:“好,你赶紧回去吧!当心着凉。”
车上再暖也不比屋子里,她身子一向不好,以前他没有过多少的立场去关心,如今有了名分,恨不得将她护在羽翼之下,紧紧的保护起来。
薛知棠也知自己该走了,裹紧了脖颈上的围巾,打开车门下了车。
寒风凌冽的朝她侵袭而来,她微微低着头,三步并做两步,跑回了府里。
她没有回头,不曾发现她背后那双眼睛一直眼巴巴的望着她的背影,知道她的倩影消失不见,他才缓缓的收回了目光。
“开车。”
白律风敛去了所有的深情,在这一刻,他又是那个冷漠无情商会会长。
司机偷偷在照后镜里瞄了一眼他面无表情的俊脸,心中叹道:许磊说的果然没错,会长只有在薛小姐面前,才像一个活生生的人,离了薛小姐,简直无情的可怕。
腊月二十九这日,家家户户都忙着做过年的年茶饭。
薛知棠跟着舅妈和表妹在厨房里忙了一日,下午许磊来府上时,她匆匆忙忙递给他一个食盒,又转身近了厨房。
隔天就是年三十。
京城的年味比苏城浓了不少,一早开始就听到外面传来孩童的嬉闹声,还有隐隐约约的鞭炮声响。
去年冬天薛知棠一直病着,过年也是勉强的起来吃了一顿饭,对这京城的年节气氛,真是一点都没感觉到。
今年她一早就注意着身子,倒是健健康康的到了年节。
忙忙碌碌一个腊月,唯独过年这天清闲不少。
吃过了团圆饭,刘婉茵就耐不住跑出去看放炮,薛知棠被她磨了半天,也跟着去了大门口。
天色已经渐渐的黑了,大门外面有许多人都在放烟花炮仗,还有一些小孩儿穿的厚厚的,手里捏着糖葫芦,围着火堆开心的跳闹。
刘婉茵跟着围了上去,活波的跟个小孩子一样。
薛知棠站在刘府大门的屋檐下,唇角带笑的看着自家表妹跟个野猴子似的玩,心里的思绪却有些飘远了。
也不知道他如今在干什么?有没有好好用饭?
商会和白家事情都多,去年他年节就忙的不见人影,今年估计也不例外吧!
这般想着,她轻轻叹了一口气。
“大过年的,什么事让你如此悲春伤秋?”
耳边传来一把充满磁性的声音,伴随着冬日的寒意,倒是带来几分清冽。
薛知棠惊讶的回头,就见白律风面带笑意的站在她身边,他一身黑丝绒西装,颈睡戴着一个同色的领结,胸前戴着一枚宝石针,贵气又不失绅士风范。
“你怎么来了?”
少女羞涩的笑了笑,水汪汪的凤眸娇嗔他一眼,却又有些不舍得从他身上移开目光。
“我想见你。”男人走上前来,一双剑眸之中满是缱倦的深情,专注的目光好似天地之间之后她一人。
因为今日过年,她今日穿的也是格外喜气逼人,月白色的长大衣下,银朱色锦缎旗袍包裹着她玲珑有致的身材,素白色的绒毛帽子衬的她唇红齿白,明媚动人笑脸越发娇俏。
白律风眯了眯眼,这样的她美的让他想深藏起来,恨不得将每一分每一毫都深深占有,一时一刻都不要分开。
薛知棠尽量忽略他炽热的眼神,目光落在他一身精致的装扮上,“你是从家宴上过来的么?”
“家宴无事,我就想过来看看你。”白律风眸光微闪,今日的家宴才将将开场,他就借口身体不适离开,避过人群之后,偷偷的来到刘府。
他从前总幻想着,若有一日能得她垂青,便是她不喜欢他,他也愿意为她献上一切。可他却忽略了自己的贪心,如今与她通了心意,他心里的渴望不但没有减少,反而逐日增多。
薛知棠没有怀疑他的话,以为他当真是事了之后才来见他,能在年节这天见到他,当真是意外之喜。
“你可要和我一起守岁?”她忽然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