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和的白光在两人发间停驻。
她饶有兴味地观察水里灵活摆动的鱼,鱼身曲线清晰,轻快而肆意地游摆,漾动水波,有一种天成的灵动美。
她入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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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朝沅咽咽紧张的口水,尽量自然地开口了:“我家离公园还算近,可以常来,周六周日常有人表演节目,挺热闹的;
如果你对球类感兴趣,以后我可以叫上你,你家附近有个体育馆,氛围很好;
要是周末不想出门,也可以来我家玩,烹饪我会一些,复杂的可以学;
晚上想撸串出来玩什么的也完全ok,缺气氛可以叫上蒋文骏,他知道很多好玩的地方……”
“你想说什么。”
她很直白地打断他预备好的长篇大论。
“我就是想说,除了做爱,还能做点别的。”
她没回头,难猜她的表情,这让他越发忐忑与煎熬。
她视线锁着摆动的鱼尾和游弋的小鱼。并不看他。
意识到自己的话有歧义,他小指抽搐了一下,神色懊恼,咬咬牙,豁出去了。
“我喜欢你,如果可以的话,能不能发展一下。”
她还在看鱼。
但半分钟不到,她回头,像什么也没发生地走向他。
那几十秒对他而言简直像凌迟——给个准话啊!
他心理建设完全崩盘了,表情还是在硬撑,一脸无所谓。
“什么时候打算说的。”她平淡地问。
“周二。”
树下阴影和她的侧发挡住了她的表情,一瞬间,周围的气氛像突然死掉,他听不见她的呼吸,只听得见自己狂放的心跳。
他被自己乱七八糟的心理活动搞得有些发毛。
低头看她,才发现她在疯狂憋笑。
他更崩溃了。
他的表白很可笑吗??
被他发现了,她便不再压抑笑意,眼里隐约有笑出来的泪花。
徐昭璃尽力收敛过分猖獗的笑,但效果甚微:“不是,你也太别扭了吧。开头说那么大堆,就为铺垫这句话。”
“你以为呢?”他很无语,紧着的心未完全松弛,表情尴尬得想当场去世。
“我还以为你会说‘有件事想和你说’之类的,然后就直接说,实在没想到你开场白这么长……”她笑意淡了,语气舒缓,没有半点被突然表白的无措。
“所以这是拒绝?”他问。
她轻笑,摇头道:“其实我一直在想,要不要跟你说。”
“什么?”
“就当炮友啊。”这下轮到她脸红了,声音也细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