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路今慈扣住她手腕不让她走,巨大的惯性差点叫徽月跌倒在地。
红裙上下飘飞擦着他指间而过,路今慈眼中闪过烦躁,粗暴地将她整个人拎上梳妆台。
打扮精致的美艳新娘与一身粗布衣的少年形成了强烈的反差。
各式各样的花露摔碎在地上,奇异芳泽加剧着两人呼吸间的温度。
他怎么时不时发病,徽月坐在梳妆台上,强忍掐他脖子同归于尽的冲动怒视她。
“怕什么?”
路今慈脸上残留着血迹,红白相间如同一块上好的血玉,在烛光的照耀下晶莹剔透。
他讥笑道:“宋小姐,你不是要修仙,这就怕了?”
徽月不是没见过死人,但这么残忍的还是第一次亲眼目睹。
路今慈,你会遭报应的。
“放开,我要去找师兄。”
她又打又踢,凤冠上的珠子滚落一地,过于剧烈的反抗以至于她心口一痛。
又来了。
徽月喘息加剧,但并未让路今慈察觉到。
路今慈抓着她手扣在镜子上,冷笑:“还想走?嫁衣都换上了不得圆你梦,宋徽月你不是向来看不起这些妖魔鬼怪,就让你试试跌下神坛的滋味。”
徽月沾了一手的灰,听他继续道:“或者说你求我,你求我带你走。”
啧,真可怜。
他就从来都只会以这种极端的方式威胁,
有用吗?
刚刚那红衣“纸人”跑得快,很有可能是去搬救兵了。徽月自觉现在急也没用,冷眼望向路今慈:“说错了。”
少年一愣。
她很少用这般清冷疏离的声音:“别觉得自己多了解我,我看不起的只有你,路今慈。”
烛火摇晃,少年投在她身上的影子都有点扭曲。
路今慈咬破手指画符,徽月还没反应过来额头就贴了一张符纸,根本动弹不得了。
定身符。
她冷笑:“恼羞成怒了?长横仙山有教过你以血画符吗?”
窗户吹进的风吹动她云鬓,她眼眸潋滟,朱唇不见曾经一丝一毫的温柔,嫁衣也随着律动就像是正在燃烧着的火焰,绣花鞋早在刚刚挣扎间掉入木缝中,没有任何要服软的意思。
路今慈毫不在意地睨着他,恶狠狠道:“我早就说你可以试试承不承受得了我的报复。”
说完他就转身就要出去,独留徽月身体僵直地坐在原地腿都要坐麻了。
“路今慈,你不信我逃出去后就把这里发生的一切都告诉师兄?包括你明目张胆用禁术!”
路今慈脚步微顿,传音符也恰巧在这时作响,因着他刚刚走神的缘故一不小心就外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