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川还没行礼呢,朱瞻基一见面就来了个大的。幸运的是帐内除了阿瞒再无旁人,否则林川被这一跪,出门就要是掉脑袋的罪。“圣孙,你这是想坑杀我吗?”林川半蹲了下来,这才与朱瞻基等高。“方兄,你乃方氏遗孤,论年龄我称你一声兄长,你受得起。刚才冷眼相待,只因有旁人在。你是爷爷钦贬的隶人,我不能太过热情,否则就是打他老人家的脸。但四下无人,还请方兄待你十族受我一拜。”说罢,朱瞻基深深磕上了一头。朱瞻基都跪了,阿瞒也是跪在了地上,不敢起身。“我不明白,这是几个意思?”林川懵逼了。“当年靖国难,我爷爷入城,急需有名望者为其正名。怎知你祖父性情刚烈,直言不讳,家父虽再三劝阻,最后仍无法阻止悲剧的发生。方家上下十族,也只有你幸免于难,被发配到了这塞外边陲。爷爷有过,误杀忠良。但他毕竟已身为皇帝,不可弓身。家父是太子,于情于理只可跪天跪地跪父母,所以也不能屈膝。只有我这乳臭未干的小子,尚无官阶,不受世俗所约束,拜了也就拜了。还请方兄原谅我朱家之过。”说到这里,林川才好生打量起了面前的10岁孩童,他的小脸稚嫩,但只言片语却极为老成,识大体,懂是非,不执拗,绝非凡人。林川故意为难道,“若我不原谅呢?”“我明白,十族被屠,那是血海深仇,小弟当然也不奢望方兄能一笑泯恩仇。”朱瞻基说罢也站起身来,“这一世你们方家受尽委屈,待家父登基时,定会为你方家平冤昭雪,方家不是反贼,满门忠烈也。”“有意思,你爷爷给一巴掌,你爹来给一颗糖,再让你这孙子跪一跪,就能把我方家873口失去的脑袋,给装回去?呵呵!”林川趾高气昂道,“真想赎罪吗?”“靖国难,诛杀众多旧臣忠良,朝野内外无不对我爷爷风声鹤唳。这不是好事,必须纠正。”朱瞻基肯定道。“我这有坨马粪,你吃了我原谅你们朱家。”说着,林川翻出准备好的巧克力。经过温暖的手揉搓过的巧克力,那样子怎能说是寻常马粪,简直就是窜稀的马拉的!“方校尉,你来真的?会被砍脑袋的!!!”阿瞒已经心慌得快神经错乱了,他也不明白平日里颇懂人情世故,连锦衣卫神探都能降服的方渊,怎么一见圣孙就炸毛了。“我家都被砍八百多个头了,少我一个不少,多我一个正好,根本不带怕的!喂!小子,吃不吃?”林川单手叉腰挑衅着,“还要我的原谅吗?”说不迟疑,那根本就不是人了。朱瞻基面对着林川手里那团,黑咕隆咚扭成一坨的不明物体皱起眉来。他虽屈尊降贵,但还没屈尊到这种程度。犹豫了不知多久,朱瞻基竟然伸出一指,从那黑乎乎的黏液里,搅起了一坨,“好!如果方兄非要这样才肯原谅我朱家,我吃又何妨?”“万万不可啊!”阿瞒看着朱瞻基皱着眉头把手指给嘬了,当场就五脏翻滚,快吐了出来。可没承想,刚一入嘴,朱瞻基的表情顿时一愣,还以为是自己的错觉,吃完一坨又伸手去搅一坨,尝完以后竟然笑着放心大胆地吃了起来。“我天!少主!呕!你不能!呕!吃啊!”阿瞒都跪得快哭出来了,终于还是没忍住吐在了大帐之内。“别紧张了,开个小玩笑。这不是什么马粪,而是西域来的甜品,用可可果做的。除了有些微苦,味道相当不错!”林川一把揪住了阿瞒的脖领子,将他提得站了起来。怕阿瞒不信,林川也是沾了一手指,嘬进嘴里。“你这兄长,真有意思!”朱瞻基终于笑了起来。“逗小弟弟玩,不正是当兄长该做的吗?别在意,天下哪有无罪的皇帝,但凡称王拜相者,杀戮是基本功。既然在朝为官,我爷爷也做好了准备。”“我早就不气了。”林川说得轻描淡写,反正杀了也不是自己全家。“方兄大义也,等我回到皇城,定会在家父面前为你美言,他最爱人才,一定会给兄长寻一份好差事。”朱瞻基当面保证道。“那就谢谢圣孙提拔了,想来圣孙也是初到土家堡,有什么不熟悉的都可以知会我,我可以带你好好玩玩。”林川自告奋勇道。“算了吧方兄,你:()一把大狙闯大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