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我刚摔断腿,一蹶不振,是她耐心开导我,并让我尝试用木偶演出。
因为有她我才能重新振作起来,这么多年过去,我却从未向她道过一声感谢,思来想去,便只有为她演一出木偶戏,也算是作为答谢了。”
裴松月说得云淡风轻,但姜屿却直觉他与江晚菱之间的关系绝不似这般简单。
只是观他神色与态度,不难看出他不愿多说。
恰好此时马车已到客栈门外,几人对视一眼,心照不宣地揭过了这个话题。
天色已晚,拜访无剑山庄以及表演木偶戏的事只得暂且搁置到明日。
阿沅有些害怕客栈陌生的环境,只能先和裴松月住一间客房。
裴松月腿脚不便,又要照看阿沅,二人到了客栈后便只待在房中,一个发呆,一个排练木偶戏。
到了晚饭的点,池疏麻烦小二将饭食送上二楼后,从柜台要了一壶桑葚果酒。
“掌柜说这是这个季节的特色果酿,度数不高,可以尝尝。”
见几人没有异议后,他才又取来四只酒杯,留下一只在自己面前,倒上酒后分发给三人,之后才坐下。
不得不说,池疏为人周到又懂礼数,既耐心又体贴,细致入微,还会照顾队友,和宁秋这种口不对心的性格简直是天生一对。
如果谢知予的性格也能像池疏一样好相处就好了。
姜屿幽幽叹了口气,端起面前的酒杯抿了一口。
果酒初入口味道甘甜,浓郁的果香霎时充斥着整个口腔,口感柔滑,丝毫不觉辛辣。
酒喝到一半,姜屿不知从哪儿找出一根细绳,套在手上低头玩起了翻花绳。
许是觉得一个人玩太过无趣,她想了一想,往谢知予身边挪近了些,将缠着细绳的双手伸到他眼前,笑吟吟地望着他。
“你会吗?”
在姜屿的预想中,谢知予的童年并不像大多数人一样丰富多彩,加上性格使然,他应该是不会玩翻花绳的。
她都已经做好了要手把手教他的准备,却没想谢知予居然点了点头,动作熟练地勾住绳子,翻到了下一步。
“发呆做什么。”
谢知予有些好笑地看着愣住的姜屿,催促道:“不继续么?”
姜屿这才回过神,一边勾着绳子,一边小声嘀咕道。
“没想到你居然还会玩这个”
“会玩这个很奇怪吗?”
谢知予配合着她弯起手指,又将细绳在二人手中变幻了一个花样。
“在我很小的时候,娘亲教过我。”
姜屿一时怔然,桑夫人那般阴晴不定的脾性,居然还有心思教他玩翻花绳。
谢知予只看她一眼便知晓她心中在想什么,低声笑了。
“不用这么惊讶,她也不是一直都像你见到的那样阴沉可怕。”
“都是因为爱,她才会备受折磨,变得面目可憎,失去自我。”